不插手,現在倒好,反而要求朱柏良嚴格執法了。他連忙笑著說道:“郭縣長,你說的太嚴重了。怎麼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呢?我的意見不是不處理他們,可以讓他們接受罰款,可以讓他們向當事人道歉。也可以要求他們承擔小李的醫藥費和營養費。農民最怕丟面子,也最擔心掏錢。這麼處理,對他們的威懾也很強的,其他人絕對不敢蠢蠢欲動。這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非得將他們關幾天?不但誤了農活,還讓他們的家屬人心惶惶。不利於鄉村的安定團結啊。如果他們的父母、妻子、孩子還有親戚都來鬧事怎麼辦?現在上級領導不要要求我們絕對保持社會的穩定,堅決杜絕鬧事的情況發生嗎?”

朱柏良哼了一聲,說道:“我就不相信他們有這麼大的能耐,關他們幾天就能鬧出什麼大事來。全國每年被判死刑、被判坐牢的人多了,我沒見過幾個家屬敢於鬧事敢於衝擊國家機關的。我們這次抓他們,並不是冤枉了他們。那麼多樹被他們砍伐,收繳的工具和小李身上的傷痕都能說明一切,難道他們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陸建元說道:“朱隊長,我可沒說冤枉他們。農民有時候確實不講理,而且這個村的農民最彪悍最抱成團。其實,我說句沒有覺悟的話,他們這些人冤枉也就冤枉了,能翻起什麼大浪?我剛才說的,說他們可能鬧事,那只是我的一種擔心,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新的市委書記才來,我們市為了徵地爭火力發電站專案而得罪了不少農民。一旦這些人的家屬真的不服氣出來在街上走一趟,那些受冤屈的茶農還不馬上聞聲而動,這樣一來我們的責任就大了。就如一根導火索點燃了整個火藥桶。郭縣長,你說是不是?”

陸建元的話裡還是包含了明顯的威脅。朱柏良想到有可能引起其他茶農鬧事,心裡也有點緊張,不由自主地看向郭亮。郭亮聽了之後,說道:“你這話似是而非。我們不能為了追求穩定而漠視違法亂紀行為。我不否認你所說的可能性存在,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如果我們不處理這些連聯防隊員都敢打的人,那些有冤屈的茶農知道了,是不是會受到鼓舞?既然他們違法的時候連聯防隊員都敢打,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到政府去鬧事?問政府要錢?”

陸建元一聽,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郭縣長、朱隊長,不瞞你們說,裡面有一個人是我的親戚,我……我已經向我老婆打了包票,說一定能把他們保出來。你們看……”

郭亮沒有說話,朱柏良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忍不住問道:“裡面有人是你親戚?誰啊?叫什麼名字?”

陸建元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我老婆的表弟,我只知道他姓李,不知道他的具體名字。……,我想將他們都保出來,可以不?罰款的事,道歉的事我可以保證讓他們做到,我也保證讓被打的小李順過氣來,不會讓他感到委屈。如果沒有做到,郭縣長你可以處分我。”

這時,餐館的服務員端來他們所點的麵條、冷盤和啤酒。麵條上不但放了燉牛肉,還每人加了一個煎雞蛋。

見朱柏良為難,郭亮一邊攪動麵條散熱,一邊說道:“陸局長,你就不要讓朱隊長為難了。他是才來縣城的,很多事都做不主。人都已經抓來了,沒有結論怎麼可能一下就放掉?剛才朱隊長也說了,先搞清來龍去脈再說。而且,我們林業局也好,公安局好也好,這次出來抓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罰款,也不是為了讓他們道歉,而是為了保護好的我們的森林,堅決杜絕亂砍亂伐行為。陸局長,你說呢?你也不要再為難我們朱隊長了,我在這裡說一個建議,就是在弄清楚前因後果的前提下,如果裡面有人確實情節輕微,具備減輕條件的人,公安局儘量給他們寬鬆一下。就這麼定了。”

朱柏良馬上答應道:“好!我一定按制度來,儘量按有利於他們的條款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