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

所有的少年都曾經懷抱過這樣的理想吧,但是在認識到人生的殘酷之後開始失望而拋棄了幼稚的理想。

不管什麼樣的幸福都要以一定的犧牲為代價,像這樣的常識,無論哪個孩子都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漸漸明白。

但是這個世界上,會有一些異類。

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邊上一個異類。

或許他是那種可以被稱之為聖人,揹負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天命的人吧。有或許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愚蠢吧,哪兒壞掉了吧。

他領悟到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會被放在犧牲和救贖兩個天平上進行稱量。

明白了絕不能讓任何一邊的托盤空著。

從那天起他就堅定了要做天平稱量人的志向。

這是一種為了讓多數人活下去,必須把少數人斬盡殺絕的行為。

因此他越為了救人越開始擅長殺人之術。

那個男人的手上沾滿了一層又一層鮮血,但是他從來不後退。

不管手段是否正確,不管目的是否正確,只是為了讓天平更加公正無繆,這是加諸於自己的唯一課題。

生命不分貴賤,不分老幼,都只是一個定量單位。

這個男人毫無差別地救人,同時也毫無差別地殺人。

當其拯救了無數人的時刻,身上卻同時染上了無盡的“業”。

當疲憊的時候,回望自己一生之時,那男人明白了。

救世主的位置,不是凡人能夠僭越的。

揹負自己無法揹負的夢想,最終的下場,只有人格崩壞。

所以

必須要寄託於“奇蹟”。

哪怕,獲取奇蹟的代價是自己粉身碎骨。

在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裡,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將一支菸吸完,望向了前方。

身為冬之城主的老魔術師正在祭壇前,神情陰鬱。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透過不斷延續生命,幾乎已經活了兩個世紀的優秀鍊金師。

老實說,對於這種老怪物而言,喜怒不形於色應該是基本功。

如今,臉上浮現出這種神情,顯然是失格的。

但是,衛宮切嗣確是能夠理解他如今失態。

自從第二次聖盃戰爭開始以後,這位老翁飽嘗了不只一次失敗的痛苦。

而如今,他迎來了在兩百年之中,也是最為痛苦的事件。

“間桐翁死了。”

那老人沉默了一會,說出了衛宮切嗣早已經知曉的訊息。

那曾經追隨過冬之聖女,因而見過那位曾經勇猛至極的男人。

那個男人,在聖盃被搭建出來之後,三大家族爭奪的時間裡,一度是愛因茲貝倫家以及遠坂家的噩夢。

但是,如今那位老人確是已經死了。

死於一個不知名的少年之手。

而那名為蘇寒的少年,在殺死了間桐家的主人後,迅速接管了間桐家,並讓名義上的家主發出了宣告。

“接下來,我會獨自召喚七騎從者,開啟聖盃。”

提前數個月,強行展開聖盃戰爭,獨自召喚七騎從者

那需要的是何等的力量?

即便沒有見面,那少年的壓迫感,已經迎面而來。

如果有人敢於前往冬木,便是公開向其挑釁!!

如果不是擅長戰鬥的頂級魔術師的話,恐怕一進入冬木市就會被殘忍殺害吧。

若是其憤怒起來,等到聖盃戰爭結束不,甚至都不需要等到聖盃戰爭結束,他都會給予僭越者以審判。

對於並不善戰的愛因茲貝倫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