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情。況且從王家到松年堂又都是大路,青天白日的,那些賊人縱使再惡。應當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行兇,於是便搖搖頭,笑道:“多謝您,我也不是怕,只不過沒聽說過這種事,有點不敢相信。就不給您添麻煩了——您還是快些寬衣,再耽誤一會兒。水該涼了。”

……

忙活到臨近申時,一路平安回到松年堂,鋪子上眾人果然都知道了曾家命案的事,小丁香和元冬兩個也從小書房出來了,同大夥兒一道,都湊在大堂里長籲短嘆。

葉連翹一進門,便被姜掌櫃給叫住了。

“那事兒,連翹丫頭聽說了?呀,要早曉得出了這檔子事,我可不敢讓你和平安兩個姑娘往王家去,差點沒後悔死我,幸虧你倆好好回來了!”

“是啊!”

曹師傅也在旁搭腔:“連翹丫頭,要我說,乾脆今晚你和丁香別回月霞村,去我家和紀靈兒擠著睡一宿得了!反正冬葵那小子前些日子就拜託我照顧著你們點兒,你倆是省事兒的孩子,一直用不著我操心,現下城裡出了大事,哪能叫你倆大傍晚的自個兒回家?我找個人去你們村兒,跟冬葵打聲招呼就行。”

“我哥……原來是託您看顧我來著?”葉連翹有點意外,忙不迭地回頭看他。

“那不然你還以為是誰?你們在縣城裡壓根兒也不認識幾個人呀!”曹師傅攤了攤手。

“沒……沒誰。”葉連翹趕緊搖了搖頭。

呃,她好像想多了,還以為……

“紀靈兒成天唸叨著想找你玩,我就怕她給你添麻煩,都說了她好幾回了,這幾天你就去我家住,她一準兒高興!再有,你替她消去了臉上的顏色沉積,我還不曾好好謝你,該付你多少診金,你也老跟我打馬虎眼,趁著這機會,咱也好把這事兒給辦了不是?這個活兒是你來松年堂之前接的,工錢用不著同松年堂分賬,姜猴子和四公子心裡都有數,不會說什麼的。”

姜掌櫃被那“姜猴子”三個字氣得直跳腳,瞪他一眼,衝葉連翹點點頭:“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松年堂向來講理,不會同你扯不清。”

葉連翹眼下卻是沒心情琢磨這個,考慮少頃,終究是婉拒了曹師傅的好意。

“還是不了,眼下這種情況,我和丁香要是不回家,我哥的一顆心,只怕更加會七上八下落不到實處。兩位大伯放心,我們路上仔細些,不會有事的。”

見她意思堅決,曹師傅也就沒再勸,姜掌櫃思忖片刻,道:“那這樣,打明兒起,你每天提前半個時辰回去,天色亮,也安全。今天已是不早了,趕緊走吧。”

葉連翹也明白非常時期不可逞強,沒在推卻,將隨身帶著的一干物事拿去小書房放好,領著小丁香立即離開了松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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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是六日過去,聽城裡的老百姓說,此事依然毫無進展,衙門裡忙活了許久,卻連那賊人的影子都沒摸著。

這天下晌,約莫未時中,葉連翹從王家歸來,便打算同小丁香趕緊回家,剛掀開通往大堂的竹簾,耳朵裡卻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

“要……棒瘡藥,最好的那種,另外,若是有那種化瘀的內服湯藥,麻煩也給配一劑。”

“家裡有人受傷?”

曹師傅是一如既往地對工作肯負責,沒有立即去拿藥,而是語帶關切地道:“醫棒瘡的藥膏,鋪子上現成就有,散瘀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