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想。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明天你跟我去趟法院,去求求法官們,或許他們看在你無人照顧的份上,不會讓你爸坐牢。再說,你爸雖然是看著你媽吃毒藥的,但又不是你爸親手殺的人,應該不會有罪的。”

“我爸為什麼就不救救我媽呢?”春子還是無法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難以面對這樣殘酷的事實。

“唉,我該怎麼說呢,有些話我本不該對你說的,你媽她確實不是個東西,讓咱家丟盡了臉。”他大伯見春子越發傷心的樣子,不忍再說下去了,“算了,算了,事情已成這樣了,不去想它,我們明天去縣城就是了。”

第二日,春子重又返回縣城,他隨伯父來到了高峰縣人民法院。

法官接待了他們倆,認真聽取了春子的請求。法官表示,他們會考慮這些因素,但法不容情,牛樹人已觸犯刑法,是不可能逃脫法律制裁的。

在大伯的陪同下,春子傷心地回到學校。

“我要殺人,我要殺那狗書記!”在回校的路上,春子惡狠狠地說。他認為,自己一家落得如此下場,皆是牛雙全所賜。

牛樹才見春子怒火如熾,便只好相勸,“你不要亂來,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在心中記下這筆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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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高峰縣人民法院正式開庭對牛樹人一案進行判決。

法院經審理認為,牛樹人對妻子李銀蓮惡語相向是導致李銀蓮服毒的主要原因,李銀蓮服毒後,作為與她有特殊關係的牛樹人完全有義務也有能力進行救助,但正是因為牛樹人的不作為,最終導致李銀蓮死亡結果的發生。法院依照有關刑法認為,牛樹人雖是一種間接故意,但觸犯的仍是故意殺人罪。考慮到案犯有主動交待罪行的情節,因此,法院從輕判處牛樹人有期徒刑4年。

當日,春子就隨大伯坐在旁聽席上。聽到法院的判決,春子難過極了,他跑到父親身邊,看著那神情憔悴的明顯削瘦的臉龐,所有對父親的怨怪都已遠去,想到可憐的父親將要經受4年的牢獄之苦,春子又止不住淚水長流。

“春子,你不該知道這些,你要好好讀書啊。”這是牛樹人在庭上唯一留給春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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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工夫,寒假到了。同學們都忙著回家,唯有春子躺在床上不想動身,只認真翻看著小說。有同學喚他一起走,他便回答說過一兩天再動身,還有點事要辦。而事實上,此時的他已無意回去,不想去面對那物是人非的家鄉。

再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高峰縣城已處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人們都在抓緊最後一兩天的時間,把年貨置辦得更豐富一些。春子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回回充滿喜悅的人群,孤苦悲涼的心情油然而生。

“牛春早。”春子聽到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趕緊回過頭去,果然是班主任劉老師。

“劉老師,您好。”

“春子啊,聽說你住在寢室還沒回去,我到處找你呢,你這孩子,怎麼到現在還不回家呢?”

“我,我不想回去。”

“你家裡人會惦記的。”

“我家沒人了,爺爺和大伯他們又不和我住在一塊。”

“唉!”劉老師想到春子母親已亡、父親又剛去坐牢,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不回去也罷,就到我家過年吧。”

“謝謝老師,我還是不去的好,那樣太打擾您家了。”

“這要什麼緊,再說,過年的時候學校食堂也要關門的,你去哪裡吃飯呀。別說那麼多啦,跟我回去。”說著,劉老師便拉過春子的手。

春子眼中含滿感激的淚,已說不出話來。

劉老師叫劉秀,教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