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是驚喜的盯著蕭景炎道,“你個壞人,瞞得我好慘。原來,那首《雨霖鈴》是你寫的啊?”

方才,她和潘巧巧聊起了興趣愛好。

沒想到,兩人的才藝竟然一樣,都是擅長琵琶。

當談起唱詞後,自然地提到了《雨霖鈴》這首詞。

薛玉珠的話裡話外,掩飾不住的對這個名叫蕭炎的詞人表達著崇拜之意。

潘巧巧笑著把這個蕭炎的身份告訴了她。

她當場就呆住了。

沒想到這個蕭炎就是蕭景炎?

她一直心心念念,當神一樣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

她對蕭景炎越發的沒有了厭惡之意,此時看著他滿滿的都是少女的愛慕。

潘巧巧衝著蕭景炎招呼道,“爺,來都來了,你也上來。正好給我們再寫一首詞,讓我們出去見了其他的姑娘,也好好顯擺一下。”

“好,那就照顧你們一下。”

蕭景炎過去脫了靴子,坐在了炕上。

王蕊兒下了床,堅持要伺候著他泡腳。

他一邊享受著足療,一邊搖頭晃腦地輕吟了一首新詞,“《鳳凰閣》”

“匆匆相見,懊惱恩情太薄。

霎時雲雨人拋卻。教我行思坐想,肌膚如削。

恨只恨,相違舊約。

相思成病,那更瀟瀟雨落。

斷腸人在闌干角。

山遠水遠人遠,音信難託。

這滋味,黃昏又惡。”

潘巧巧和薛玉珠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個聽著美妙的詞曲,皆是陷入了無盡的遐想之中。

這一幕,恰似她們少女懷春的時候。

憑欄獨坐,相思成疾。

最後一句,簡直是點睛之筆。

黃昏又惡!

夕陽西下,人心越發的孤寂。

一想到要面對黑夜的孤獨,可不是又難受了三分。

他一個陽剛的男子,卻做出如此細膩的詞來?

薛玉珠不禁動容,暗道自己賭對了。

她的如意郎君,才華橫溢,當得上是天下第一。

即便做妾,那也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潘巧巧更是直接道,“這首詞雖然沒有之前的詞大氣,但是卻勝在女兒家的柔腸百轉。若是我在京城,絕對能憑藉此詞壓過汴京八豔一頭。”

薛玉珠咂了咂舌,沒想到潘巧巧竟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女兒拋頭露面,賣藝為生。

在這個世界,可是最為下賤的事情。

潘巧巧卻是一點都不在乎,那就代表著蕭景炎根本不在乎這些?

果然,他笑著說道,“不用去京城,你若是想揚名,明天召集臨水郡的貴婦小姐們過來,在這裡辦個詩會。到時候,在她們的面前彈唱,照樣也能傳揚出去。”

“可以這樣嗎?”

潘巧巧興奮一叫,這些日子早就憋壞了。

按照蕭景炎那個時代的說法,她是典型的社交達人。

讓她憋在後院裡,那跟體罰她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