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氣越來越寒冷。週末時,秦苒在公寓裡燉了烏雞湯,滿屋子的香氣,從廚房飄到客廳。乘湯時,她疲倦地往外看去,陌生的風景讓人恍惚。

“舊人不可追,往事難重現。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說那姓謝怎麼就不懂呢?”沈凝溪喝著她燉的雞湯,感慨道,“像你這麼好的老婆,他都捨得不要,真是瞎了一雙狗眼。”

秦苒低頭喝湯,一言不發。

“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了,你猜是誰?”

她抬起眼皮來,語氣敷衍:“誰?”

沈凝溪放下湯匙:“你未來的前夫。”

“哦。”

“他跟我說,讓你注意身體,最近天涼。還問你有沒有看到他的簡訊。我哪兒敢告訴他呀。”

秦苒看了她一眼,往嘴裡放了一根補藥,語調平平:“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趕緊喝湯吧,冷掉就不好了。”

最後沈凝溪得出一個結論:男人骨子裡就是賤。你對他好時,他視而不見;你一旦走遠,他又放不下了。

睡覺前,秦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之前那張電話卡重新裝了上去。

開機之後,簡訊提示很快就來了。

她看到那五個字,瞬間紅了眼眶。

可又有什麼用呢?重來一次就是重蹈覆轍,還是會走進死衚衕。她和他,即便裝作相安無事地過下去,她的心裡還是有一個疙瘩,終究意難平。

秦苒困極了,握著手機差點睡著。後來將瞌睡蟲徹底趕跑的是手機傳來的持續不斷的震動聲。她睜開眼,看著上面的號碼,心一橫,結束通話了。

可沒過幾秒,手機又震動起來。

她將手指摁在螢幕上,想了想,最後還是接通。

“有事麼?”

“你什麼時候回家?”

秦苒平靜地說:“哪個家?我只有一個家。”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苒苒,別這樣……”

“我不想和你吵,你休息吧。這麼晚了,我明天還有事。”

那邊的謝簡又開始胃痛,這次更甚,一陣痙攣襲上來,蔓延開來,波及四肢。他趴在那臺舊收音機旁,額上冒著汗,嘴唇發白:“你上次說的那個胃藥……在哪裡?”

“臥室裡的收納盒裡……你怎麼了?”

“胃病好像犯了。”

她深吸口氣,下床來到窗邊:“……謝簡,我告訴你,苦肉計不適合你。”

他不說話,喘氣聲很大。很快,電話那邊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她搓了搓手臂,說:“我掛了。”

後來她真的掛了。

意識模糊前,他緊緊抓住手機,彷彿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

謝簡的胃病是四年前得上的。他的飲食極不規律,工作時,困了就灌咖啡,午餐晚餐經常草草了事。那一年,他被查出有胃潰瘍時,秦苒第二天就開始學習養生方面的知識。

有次她開玩笑地對他說:“你都這麼有錢了,別太拼。把身體養好點,萬一發展成胃癌了怎麼辦?你想讓我守活寡麼?”

他看她一眼,把報紙合上,表情淡然:“錢永遠都不會嫌多。況且坐到我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都不能由著自己。”

那年時泰正在往香港那邊投資發展,處於無比關鍵的時期。他長時間在各大城市之間來來回回,像一隻永不知疲倦的蜜蜂。

冬天的時候,謝簡因為胃病第一次住院,驚動了謝家上上下下的人。秦苒趴在他的病床前,苦口婆心地勸他:“你別這麼辛苦了,好不好?”

他的那隻手打著點滴,動了動,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卻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我不工作,怎麼養你?”

她竟然傻傻地回:“你沒有錢,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