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大連城內的一切仍顯然昏昏暗暗,潮溼的海風從大連灣刮進城來,陰寒的薄霧此時已經開始彌散,新的一開即將開始。

旅大地區,包括金州、普蘭店、貔子窩、五大區被定為“關東州”。這裡的老百姓,也就被稱為“州民”,在地圖上同日本國、朝鮮、中國臺灣一樣塗上了紅顏色,表明它是日本佔領區。

幾乎是在天未放明尚不到四點時,周岐澤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提著糞筐到碼頭一些拾馬糞,如果拾不到一筐馬糞的話,周岐澤今天就不能聽課,作為的大連公學堂的學生,一週前,周岐澤違因“嚴重”違反校規,為了懲罰他校方將一塊特製的木牌就像項鍊一樣掛在他的脖子上,被掛上牌的周岐澤每天必須上交一筐馬糞,否則便不准他上課。

“我在自己的國家,唱自己的國歌!為什麼不行!”

好不容易拾了一筐馬糞,周岐澤在朝學校走去時,心中怒意依然難以掩飾,作為一個貧民,周岐澤只能到滿鐵設立的公學堂去讀書,日本人不準政府在這裡設立國民學堂,因為這裡是關東州!是日本的地盤!但在日本人建的公學堂內,不能說中國話,不能唱中國國歌,甚至不能說自己是中國人!

當週岐澤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走到學校大門前時,那些穿著黑色呢子制服、腳上穿著鋥亮皮鞋的同學已經早早的來到了學校,他們在大門前恭順的衝著校門處教員深鞠躬,但嘴上說的卻是有些刺耳的的日語,儘管在這裡說日語,可以毫不費力的找一份稱心如意的洋差事,但……周澤不稀罕。

“總有一天,老子一定會回國內上大學!”

儘管心中這麼想,但在腳下週岐澤依然提著糞筐朝側門走去,提糞的他不能走正門。在側門旁,負責收糞的日本園丁會檢查的馬糞是否合格,或許因為想著事情的原因,周岐澤在走到側門時,顯然忘記了向那個園丁鞠躬,只是把糞筐朝地上一放。

用棍子檢查著馬糞的日本園丁,看了看面前的這個“無視”地支那學生。

“你的,支那人的狡猾!馬糞的摻假!今天課的不要!”話音一落,園丁就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支那學生,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

而此時周岐澤在聽到園丁的話,沒有往日的苦苦哀求,而心中卻因日本園丁鄙夷地眼神和口氣掀起了陣陣波瀾。

“我到底是哪國人?”

“為什麼多少年來對“天皇”要那般畢恭畢敬?”

“為什麼在日本人面前要卑躬屈膝?百般討好!”

“難道就為了能得到每天中午餐桌上的那頓飯,還有這身衣服和學會日本語?”如果是這樣地話,那跟狗跟牲口有什麼區別!

我是人!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我為什麼不要像人那樣活著!

這時周澤猛的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趾高氣揚的日本園丁。

在郊外大連機場的哨位上,一名日軍士兵揹著步槍在站崗。他朝著機場上地那些停於跑道邊的12式戰鬥機望去,臉上滿是讚歎之色,顯然他是在為帝國航空技術地進步而感到自豪。

這時心間湧上一陣陣不祥的恐懼,讓這個日軍士兵打了一個寒顫,隨後他警惕的注視著四周,注意著一切蛛絲馬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定是穿的太薄了!”揹著步槍的日軍士兵自言自語道。

“嗡、嗡、嗡”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地震耳欲聾的馬達轟鳴聲在瞬間打破了黎明地沉寂。

“嗯……”

隨著上空傳來淒厲的似乎撕吼地呼嘯聲!那是……

有些驚恐計程車兵抬頭,發現矇矇亮地天空中,竟佈滿了漆著飛翼星和“五色星”字標誌的飛機!天!那是……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