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知州府給他發請柬,事情必定有變,而且他隱約覺得,這是向他不喜歡的方向發展。

“拿進來!”他命令道。

管家將信送了進來,對於那兩個含淚抽泣的女孩兒視而不見。他跟隨胡軫多年,自然知道胡軫的姐姐是某個神秘的修行門派中人,曾經傳與胡軫某種秘術,專門調教女孩兒供採補所用,這些年來,看到胡軫壞了的女孩兒,何只眼前這兩個!

胡軫開啟請柬,看了裡面內容,慾火頓時熄滅了。

“請得良醫,一枚藥丸便治好了病症?”胡軫將信往桌上一扔:“還要為良醫接風洗塵,請我作陪?胡扯八道,這許胖子肚皮裡轉的是什麼鬼主意?”

許汜丟了大印會懷疑他,他一點也不吃驚,但許汜沒有證據,他又是官員,礙於大唐律法,許汜根本不能奈何他。

“送請柬的人說了請了哪些人麼?”

“說了,江州司事、主簿和諸功曹,再加上學政,都發了請柬,那人還說,為知州治病的名醫甚為年輕博學,就是知州前些時日去檢視梯田時遇見的盧家九郎盧瑟。”

“就是那個殺了海蛇胡義的?”胡軫哼了聲:“胡義那畜牲,做事不穩,早就說過讓他別大意,結果還是死在大意上!”

原來盧瑟殺死的海賊胡義,竟然是胡軫的遠房堂侄,只不過兩人的親戚關係不為人所知,他之所以流竄到江州來殺人越貨,也是胡軫找來給許汜添堵的。此前許汜數次清剿不成,胡軫其中通風報信起了關鍵作用。

“大人,那廝是盧家的人,今天被盧家的修行者盧漭接見,還著實稱讚過一番。”管家含蓄地提醒了一句。

無論是許汜還是胡軫,想要在江州站住腳,與盧家的關係不好不成。盧家背後還有劍廬的影子,胡軫雖然仗著姐姐是修行者的關係,手中有些手段,可讓他真正去面對一個修行門派,再加上一百顆膽子也不成。理想_文學

“正是……盧家子侄,又為盧漭真人看重,有一兩顆修行者的靈藥也未必可知,不過想他盧家,也不會介入此事,我背後可是有安王,若是他們與安王作對,日後安王得承大寶,他們在朝中受到的支援必然大減!”想到這裡,胡軫站起身,吩咐管家道:“我便去赴宴,見識一下這位盧家九郎,你看好府邸,這兩個丫頭,好生看管著!”

“是!”管家恭聲領命。

胡軫乘著轎子來到知州府前,但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過了片刻,見被邀的兩位功曹都進了門,他才不慌不忙地命令轎伕到知州府門前下轎。

“既是這麼多人到場,以許汜的性子,自然不會當眾質問我——莫非這廝真的尚未發覺大印丟了,而是真正生病?”

他心中有著懷疑,面上卻還是若無其事,與先到了的諸人一一見禮。不過片刻,諸官一一到齊,知州許汜也含笑出來,他身邊跟著一人,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修長,眉清目朗,面帶微笑。

“諸位同僚,這幾日本官小感風寒,身體不適,故此不能出來理事,多虧了諸位同僚相助,才未曾耽擱公務。今夜小宴,一來是向諸位道謝,二來也是將為本官治病的這位俊才介紹給諸位。”

許汜說話時不緊不慢,絲毫沒有緊張的味道,又恢復了他醇酒美人太守形象。隨著他話語,跟在他身邊的那年輕人向前兩步,抱拳拱手,做了個團揖,動作形態甚是倜儻瀟灑。

“這位便是年前為我江州除了海盜胡義的義士,也是首創開墾坡田的賢才,盧家九郎盧瑟。”許汜介紹道。

知州如此垂青這年輕人,屬官哪裡不知花花轎子人抬人的道理!一時之間,“久仰”、“幸會”之聲不絕於耳,雖然有些人分明就從未聽說過這個盧家九郎,還有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