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要……”夜千尋一著急,頓時氣血翻湧,噎到氣了,咳嗽幾聲,她懇求道,”師父,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鍾子清我的任務就失敗了,夜千尋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你……痴兒,”卿九氣急,“天下男兒皆薄情,你會後悔的。你以為鍾子清是例外嗎?此人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你師父當年就是栽在這種人的手上,唉”意識到自己漏嘴,卿九懊惱住嘴,對夜千尋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走出夜千尋的房門。

“ 師父……”夜千尋在後面急的大叫,卿九的身影越來越遠,她想要爬起來,無奈全身劇痛,腦中猛地閃過卿九的話。把他交出去,那豈不是說鍾子清現在還平安,她懸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卿九出了房門,九轉迂迴,走進了一間石室,石室裡空空蕩蕩,燈碗閃著黃色的火焰。

石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他面容清俊不凡,雙目緊閉,全身插滿銀針,四肢被半弧鐵銬牢牢釘在石床上。

一個十二三歲的藍衣女童正在給他的雙肩上藥。

“他怎麼樣?”聽見聲音,女童轉頭,恭敬道,“教主。”目光又投向床上的鐘子清,聲音冷靜,“我已解了他身上的劇毒,但他之前傷勢太重,一路上又用功,再加上毒藥牽動舊患,我用盡全力,暫時保住了他的命,以後恐怕……”

卿九冷笑道,“只要現在不死就好,管他以後如何。做得很好,你先下去!”

藍衣女童離開後,卿九靜靜盯著昏迷不醒的鐘子清,聲音幽幽飄起,“鍾子墨的兒子,當年你竟然沒死。”她的指尖劃上鍾子清的臉,“可你一點也不像他,若是鍾子墨知道他的兒子竟然是個殺人魔頭,他會不會氣得從墳墓中跳出來呢?呵呵。”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我倒想看看,讓我家破人亡淪落至此的東西,是什麼?‘絕影’嗎?”

她打量鍾子清良久,確定他未甦醒,便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床上的人雙目霍地睜開,眼眸明亮如星。

花柳色獨自坐在黃鶴樓內飲酒,自從夜千尋和鍾子清逃跑後,他就沒有上京的念頭了,可他也不想回魔教。輾轉還是回到了黃鶴樓,姬冰雪走後,由黃鶴樓的原來的老闆接手,倒成為四禹城最繁華熱鬧的酒家,天南地北的人在此來來往往,小道訊息不斷。

他知道了,林楚天成為了武林盟主,因為他的對手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他知道了,姬冰雪被關進魑魅院,姬家和三皇子千辛萬苦把她救出來,聖上感動兩人情意,賜婚兩人,附送兩大美人,做了側妃。又說她生了什麼病,聽見歌舞聲、沾了酒肉葷腥便腹痛不止,她也不準別人吃,整個皇子府就像一座寺廟。

他知道這個,知道那個,可偏偏不知道夜千尋怎麼樣,她,還好嗎?

樓下熱熱鬧鬧,而他一人,形單影隻,將酒杯倒滿,舉杯向天,一飲而盡。樓下的聲音卻驚動了他的耳尖。

“你們聽說了嗎?十二年前攪得武林翻天覆地的寶藏又重現江湖了。”

“我知道,聽說叫什麼‘絕影’,就在魔教七里鬼魅樓的最頂層。現在,武林各大門派已經齊齊向魔教趕去了。”

啪地一聲,他擲下手中酒杯,騰空躍下,到了說話之人的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咽喉,“你說的訊息可是屬實?”唔……那人拼命掙扎,指著咽喉,示意花柳色放手。花柳色放手後,那人拼命吸氣,氣喘道:“這個訊息在江湖中已經傳瘋了,不信,你到外面去問問。”話音剛落,花柳色就消失在他面前,那人即刻癱軟在地上,周圍的人都已經嚇呆。

***

“訊息可否屬實?”

“確有此事。”暗影證實道,“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