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景世子和東海國公主的退婚文書。”玉子書笑答。

老皇帝躺靠的椅子歪了一歪,看了容景一眼,見他靜默不語,他又看向夜天逸,夜天逸面無表情,他乾笑了一聲,“玉太子剛剛不是說洛瑤公主對景世子一見傾心嗎?難道玉太子當時給月丫頭退婚文書時就沒有顧忌令妹的感受?”

“我和淺月小姐相識在前,相認之後難以推卻她的請求,便答應了。那是吾妹還未曾表露心意。本宮後來才知。”玉子書笑著搖搖頭,話音一轉,又道:“洛瑤看起來表面沉靜,但其實脾性卻不是如此。她但凡自己想要的看得上的人或者物事,都執著不已。但一旦得手,便再不喜歡。否則我覺得她和景世子到不合適。”

“哦?”老皇帝老眼眯了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宮既然已經給了淺月小姐退婚文書,就不可能再收回。更何況吾妹洛瑤如今似乎對南疆的睿太子上了心。所以,本宮也不算是傷了她的心。就像皇上您說的,她如今也是弱齡之年,對兒女情事朦朧不懂,一切還做不得數,需要沉澱下來才知道。”

老皇帝點點頭,“玉太子說的不錯!一切都還做不得數。”話落,他擺擺手,笑道:“玉太子既然要參加月丫頭的及笄,如今還有一個月餘,時間還早。你也要在這京城多逗留些時日,今日此事先暫時不談,我們慢慢商議。總會有個圓滿。”

“也好!”玉子書從善如流。

老皇帝似乎這才想起六公主,對六公主招招手,“六兒,再換一首曲子!”

“是,父皇!”六公主點頭,適合宴席上彈奏的樂調溢位指尖,是她最熟悉的曲子。

這一曲插曲再次告一段落。

眾人再次觥籌交錯,只是更是心思各異,氣氛再不如早前。唯一面色如常的一直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容景,溫潤雅緻,清淡閒適;一個是玉子書,面容始終含笑,姿態隨意。

宴席一直從巳時進行到了未時,方才止歇。

宴席後,老皇帝已經支撐不住,由汶萊命人抬著回聖陽殿休息。夜天逸似乎不受杯酒影響,約容景、夜輕染等人去議事殿議事。而讓六公主送玉子書去榮王府。

玉子書以去雲王府看望雲淺月為目的,推辭六公主。六公主卻以自己多日未曾去雲王府,也想看看姐姐為由,跟隨玉子書一起前往。玉子書聞言不再推辭,含笑應允,二人向宮外走去。

夜輕染看著二人離開,笑道:“玉太子真是個人物,才見一面,就將六公主的魂勾了去。沒準玉太子回國的時候,六公主也會隨了去。”

“我看不見準!”夜天煜微哼了一聲,也看著二人,玉子書與六公主保持著三尺的距離,居然和容景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甚至在席間也發現了,這玉太子除了與容景近些,與別人都坐得遠。他看著溫和,待人和善,很好相處,但越是這樣的人,實則是越心思頗深,不好相處。六公主雖然與以往大不相同,改了一切舊習,戒了驕躁和公主的架子。但也不過是金玉其外而已。但見玉子書除了在她開始彈奏那曲《春江花月夜》的時候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便再沒看一眼,便能窺知,六公主在他心裡佔不到絲毫影響。

“我看也不見準!”夜天傾點頭附和。

“世事難料!世間哪有那麼多做得準的事情?”夜輕染似乎剛剛的話語不過隨口一說,勾住夜天煜的肩膀,吊兒郎當地道:“你的大婚就這兩日了吧?那天的梨花白沒喝醉,這回你準備了什麼好酒?”

“準備好酒也沒你的份!”夜天煜開啟夜輕染的手。

“還在記仇?小丫頭都不記我的仇了,你怎麼這麼小氣?”夜輕染攀著夜天煜不躲開,低聲道:“那日你抱著趙可菡剛去你的寢殿,我就看到了,沒阻止你,若是我阻止你的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