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隴城吃住不合心意?”

姜桓側臥著靠在床上,胸膛微露,是屬於成年男人的寬闊有力,錦被下燕離陌似乎有些疲乏,微微閉眸,一張本就俊美的容顏經歷一番情事更是豔麗無方。姜桓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他露在錦被外的幾縷黑髮。

聽到那人溫厚帶笑的聲音,燕離陌睜開眼睛,眸中一抹迷離之色,片刻才恢復清明。

“還好,就是冷些。”他的聲音有些喑啞。

姜桓輕輕一笑:“的確是冷些。不過陌兒著實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讓石月退兵。”

燕離陌沒有回應,回到京城,在西北荒漠發生的事他選擇性地都遺忘了,一點也不想再提起。

“其實朕上次就打算召你回京了,可是你也知道,朝中無人,但是練兵卻是必須。所以只能忍痛讓你繼續呆在那苦寒之地。陌兒沒有偷偷埋怨朕吧?”

燕離陌微微搖頭。

“這次突然讓你回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與陌兒商量一下。”

姜桓的聲音如一,卻讓燕離陌錦被下的手一下握緊。

“陛下有何事自己做決定就好,臣決無異議。”勉強壓抑顫抖的聲音洩露少年的一絲不安。

姜桓忽然鬆開他的長髮,從床上坐起,穿好衣服下床,似乎去外面走了一圈,再進來的時候,燕離陌就看到他手中多了一份奏摺。

“廢后?”

燕離陌從錦被中探出手來,細長白嫩的手臂接過姜桓遞給他的奏章開啟看了,登時從床上坐起,錦被滑落,露出點點曖昧痕跡的上身。看著姜桓的眸色漸深,他不動聲色地扯過自己外衣披上,注意力卻仍在手中奏摺上。

當今皇后乃是丞相管舒之女,管晉之姊,在姜桓做太子時就與他有結髮之誼。雖然平素久在深宮,燕離陌並不怎麼見過,但是偶爾宮宴上遠遠一瞥,看著也是個端莊大方的,為何好端端地突然要廢后呢?這可是有傷國體的大事。而且,丞相一門榮華,權傾朝野,萬一處理不好引發政亂,更是牽連廣泛。

“這件事說來也是令皇室蒙羞,朕本不願宣揚。”姜桓坐在桌邊飲茶,言語遲疑,似有難色。

令皇室蒙羞?燕離陌眉頭一皺。

“皇后身為中宮,多年無所出,已是讓朝堂不穩。”姜桓此話倒是實情,晟軒立嫡為先,皇后無子,確實讓人擔憂。“朕念及夫妻恩情,始終沒有動過廢后的念頭,可是上月宮中大宴,竟然有奴才撞破皇后與人私會。雖然朕已經將一干人等收押,避免流言傳播,可此事不能不查。”

燕離陌表情晦暗不明。私會?確實是個好藉口。

“皇后拒不承認,朕又沒有真憑實據。但此事也不能交由大理寺卿調查,本來打算讓內侍監處理,可是內侍監是皇宮直屬,即便查出些什麼丞相府也必定不信。朕思來想去,決定讓陌兒你來查,你與皇后胞弟管晉是舊交,他一定會相信你。”

“陛下說笑了,臣一介武夫,如何能懂查案的事?”燕離陌穿好衣服下床,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就會有妃子過來侍寢,他還是早早離開地好。

姜恆伸手拉住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燕離陌掙扎了幾下,還是捨不得他懷裡炙熱的溫度,只能順從地靠在那裡。

“今天不用走了,朕已經吩咐下去,今日不召妃嬪。朕整夜陪著陌兒,你說好不好?”

姜恆溫柔溼熱的氣息在耳邊不住纏綿,燕離陌神智漸漸模糊,這人的聲音似乎有什麼魔力一般,總是輕易就織出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讓他深陷其中,無處逃離。

鄢都的冬夜雖然遠遠沒有西北那樣寒冷,但也是更深露重。而偌大的北宸殿裡,卻是一室春光無限,燈火落盡處,芙蓉帳仍暖。

從皇宮回來已有三日,燕離陌就呆在自己府裡,哪也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