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主,您竟敢來這裡!!」八十神首先激動起來。

[若不是因為兄長,我也不會到這裡來。]大國主微微笑道,隨後歉疚道:[我似乎拖累人類小姑娘了。]大國主是主神級別的神明,降臨在陣中所需要的靈力也不是普通正神能比的。

趴在髭切身上的閒魚吃力的動了動手指,掛在她頸項的生玉和足玉失去了神力跌落在地上。膝丸伸手握住她的手,緊張道:「主、主人,你醒醒,還有最後的亥位……」手上的溫度在流失,他奮力搓了搓,也無法將自身的溫度傳遞過去。

沒錯…只有最後一個了……

閒魚撐起身,伸手握住天叢雲劍,她抬頭看了眼上空,發現儘管被巖漿包裹,小神樂的八咫鏡之光,依然照射到了這裡。將天叢雲劍上鑲嵌的八尺瓊勾玉摳出,閒魚手握著三神器,對在此的諸神道:「你們都是…伊邪那岐的子孫,都留著他的血脈,他的力量…加上三神器,肯定可以破開伊邪那美的詛咒……」對不起,十二地支的結界陣不僅是為水蛭子準備,也是我在利用你們的善意。

趴跪在亥位,閒魚雙手撐著地面,她閉上眼睛,道:[鍛造神·天目一箇命,請您降臨。]

耀眼的紅光自閒魚身上冒出,原本被隱藏的神紋出現在她的臉上,眾神感到自身的力量正在被抽走,除了天津彥根命之外,皆是一臉疑惑。十二地支的[亥]位前,飛龍撕開巖漿結界降落,一目連剛剛現身,身上便浮現出鎖鏈的咒文。

閒魚睜大眼睛,這就是——伊邪那美的詛咒!

天叢雲劍的劍尖斬在詛咒的鎖鏈之上,眾神的神力和三神器的力量在閒魚的身體裡融合,化為相剋的解咒。鎖鏈在天叢雲劍的壓制下緩緩地流動,相連之處裂開了一條條縫隙。

[伊邪那美的詛咒快解開了。]大國主驚愕道。

眾神在意的之後詛咒,可一目連卻看到巫女生命力的流失,他道:[巫女快點停下來,你的身體支撐不住的!]

「我不!只差一點了!只差一點了!」閒魚的視線被模糊,力量被不斷抽離,她如今連握緊刀柄的力量都失去了。

手不斷的滑落,又再次費力提起,身後一直扶著她肩膀的髭切嘆了口氣,忽然笑道:「真拿你沒辦法啊姬君。」他抬手揉揉她的髮絲,俯在她耳邊道:「希望能再次,被您喚醒。」

「什…髭切?!」

不等閒魚反應過來,身邊的刀劍付喪神已經不見了蹤影,閒魚的身體裡,卻湧入了一股神力,她恢復了一些力量,向後挪動身體,卻只碰觸到插於土地之中的冰涼刀身。對面的膝丸見狀一反常態的安靜,他鬆開扶著閒魚的手,道:「兄長真是任性啊,都不會考慮我的心情。所以姬君,拜託你下一次,也在喚醒兄長之前先喚醒我吧。」薄綠髮絲的男子跟著化去了形態,只剩下太刀緊靠另一振而立。

「膝…膝丸……」

握著天叢雲劍的手死死的攥緊,明明再次擁有了力量,可閒魚卻比先前的瀕死狀態更為痛苦。心口撕裂的創傷痛徹心扉,連吸進肺腑的空氣,都彷彿帶著刀子,一點點刮著血肉。

「不要逞強啊姬君,這個時候,是可以撒嬌的哦。」

三日月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閒魚回過頭,卻只捕捉到藍狩衣的衣角,以及那綻著美麗月紋的太刀。

體內不斷有力量湧入,閒魚四望,發現以她為中心的四周插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子,他們為她解決了所有溯行軍,為她獻出了所有的力量,化為刀劍的形態,依然守護在她身邊。

「什麼啊…這樣…要我怎麼…怎麼撒嬌啊……」

衣襟被打濕,閒魚握刀的手下滑,她迎著體內湧入的力量,猛的一揮上去!天叢雲劍的劍端劃開了伊邪那美詛咒的鎖鏈,結晶破碎的聲音傳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