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低頭拍了拍球,轉身對著籃筐一拋,這次中了,本來準備了很多話,但開口只剩:

「虞燦,我說的那句話仍然作數,你慢慢來,我□□十歲都等得起。」

沒辦法。

愛了就是愛了。

很大程度上沒有好的結果,但還是愛。

「但我只能接受你對我的感覺,和我對你的感覺一樣。」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感動一時興起。或者除了愛以外的任何其它感情。

「其他的就算了。」

他就算是再怎麼,再怎麼不值得被愛,也不會卑微到靠感動來拴住別人。

地面上停了幾隻麻雀,鳥喙機械性啄地爭食。

她認真聽他講話。

那顆籃球慢慢又滾回來,他撿起:「打不打?」

她靜默了片刻,把球接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們感覺不一樣?」

「現在做我女朋友?」

「現在暫時還不行。」

他眉峰動了動,雲淡風輕,看不出什麼情緒:「不打就到旁邊去。」

「好。」她手機響起,當著他的面接起來,「好,你送進來吧,我就在球場,綠色大衣。」

球被砸得啪啪響。

趙翊一眼都沒再看她。

空氣冷燥,陽光正盛,明亮刺眼,照在身上卻沒有什麼溫度。

他一身黑色球衣,眼神專注球框,次次空心,一擊即中,額頭上很快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夏季的時候她也來過一次這裡,那時候金色合歡開得正繁茂,杜珧林和唐微微剛在一起沒多久,她問他「他們在說什麼」,他回答說「商量婚禮擺幾桌。」然後把籃球轉起來放到她的指尖。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趙翊。」

他沒說話,又一次投球撿球。

但她知道只要她出聲他一定在聽。

趙翊是永遠都會回應虞燦的人。

她拿著個長盒子:「趙翊,我記得上次來這裡你把球轉起來順給我,之前上課你坐我旁邊,我一節課什麼都沒聽清,就顧著餘光看你,後來你給我傳紙條和電影票,微微說我這都撐得住。

其實早就撐不住了,跟你相處的每分每秒我都在心動,看著你的睫毛我都覺得喜歡,再不表白我就要心悸而死了。」

趙翊的動作停了,陽光落在他的側臉。

包裝精美的盒子層層包裹,內裡是一張海報包裹著的紅玫瑰。

很漂亮很嬌嫩,她選了很久才預定的。

她走向他,髮絲在耳邊飄揚,「想來想去,還是送你玫瑰最好。」

暑期騰騰的7月,東樂谷門口,趙翊隨手塞給她的玫瑰,是她收到最好看的花。

我愛你,赤忱而熱烈的愛著你。

虞燦成為現在的虞燦,花了很多的時間。

她曾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傾注於熱愛之事,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如此狂熱地愛上一個人。

「不用等七老八十,我在十九歲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

趙翊頭頂一陣激烈的顫慄,熱流從四面八方湧上心頭,沉聲問:

「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

「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

風很輕,她的聲音也是。

她覺得,趙翊這樣的人應該與燦爛為伴,得天獨厚,走過的路花團錦簇,順風順水。

永遠鮮衣怒馬,美酒輕裘。

值得千千萬萬朵玫瑰。

所以不應該被隨便地對待,她本來還準備了其它東西,但是沒等花來,就忍不住先來看他。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