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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揹包去南歐過冬,卻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就被星探發掘,站上T臺。他一路飛向了倫敦,沒有來得及到達溫暖的南方海岸 。因為他作為模特的星途平順,所以他從未認真思考過,自己究竟有什麼想要的。
在他見到駱林的第一天,他看見這個穿著大衣的亞裔男人在時代廣場的霓虹燈前抬起頭,還是沉穩的表情,眼睛卻微微睜大了,流露出孩子一般的憧憬來。他記得那個角度,記得男人的下巴埋在圍巾裡,記得那人微微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景色很好。
看到這一切的他只覺得全身有一種被燒灼的刺痛,這痛感他當時並不能理解。
然後是不久之前,他對著目不可見的駱林,問道:
“LGM結束之後你會去哪裡?”
“回去。”
“……中國?”
“中國。”
“……不能留下來嗎?”
“沒什麼必要吧。”
“那……”
……我能和你一起走嗎。這樣的問題卡在喉間,無法問出口。他了解駱林,知道對方會做出的回答的反應。他知道駱林絕不會說“好”,所以這句話也沒有被問出口的意義。
“……保重啊。”
“謝謝。”黑髮的男人對他笑了。面對他的角度,和他的臉有著微妙的偏差。
難以言明的痛感又一次向他襲擊,他低下頭,右手抬起,將臉埋在手臂裡。
……
“要回來嗎?”
走臺前,他給姐姐打了電話。無非是簡單的交待近況,姐姐卻突然這樣問他。
“因為你聽起來似乎不怎麼開心,”姐姐這麼解釋著,“而且旅館裡的人手不夠了,這個冬天也是勉強應對過來的。你要是有這個意願,那就再好不過了。”
“讓我想想吧。”他是這麼回答的。
而當他站上T臺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了答案——
他要回去。回到他出生的那個小鎮,回到拉普蘭山區那個幾乎一年四季都被雪封住的小鎮。
五年前他從那裡走出去,幾乎喪失對溫度的感知力。好比一個被凍傷的人,無法得知寒冷和溫暖的定義,更不要說痛覺。而遇到了駱林,他身周的冰霜才慢慢化開。些許的溫暖不再是灼傷,他也會漸漸覺得冷。然而當他的鎧甲都融成了雪水,駱林的存在卻像往他的胸膛捅了一把刀子,血流下來,溫暖得不真實。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你是否會依舊愛我?
……我知道你不會。你從未愛過我,何來依舊一說。
波特維告訴自己要回去,是因為站在紐約虛弱的陽光下,他的傷口無法結凍,只會要了他命一般的疼。
……
從走道上走下來,波特維又一次穩穩站在了地面上。這是踏實的觸感,他卻覺得愈加地覺得不真實。他走進陰影裡,沒有追光燈再跟隨著他,給他些許陪伴似的慰藉。
在波特維低下頭,默默走進休息室的同時,他頭頂上的走道上,相川政行正將雙臂微微張開,好讓寬大的衣袂隨著他的腳步在身後飛起。他的頭髮被全部向後梳起,貼合著頭皮——在他的右側額邊,兩把交錯開啟的木質摺扇被做成了髮飾,扇面上的桃花花樣若隱若現,堪堪遮住了他的半邊眉毛和右邊眼角。
他上身是寶藍色對襟長衫,此時這長衫卻是大敞著,隨著他邁開的步子,在身後飛起飄搖。大敞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