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的長興侯府世子出身,一個只是不入流的商家之女,雖然也有個大丞相的嫡女做親孃,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種關係只是跟一塊遮羞布一樣,勉強能夠不太掉價而已。

原來這樁親事能夠得到皆大歡喜的認同。就是因為一個門第太高,權勢太盛,長興侯府已經不需要找高門聯姻。攀附裙帶關係。

而且他們和司徒家聯姻,也能避開帝王天生的猜忌之心。

應藍郡主想明白了這一點,卻只是扯了扯嘴角,譏嘲說道:“……可惜了。這樣人人贊好的良緣。已經不可能了。”

“不可能?妹妹,你什麼意思?”皇太孫怔了怔,眉頭擰了起來。

“我剛剛聽說,司徒家跟慕容世子解除了婚約。慕容世子自己都可能還不知道呢。”應藍郡主的聲音有股淡淡的憐憫。

皇后齊雪筠猛地上前一步,瞪著應藍郡主,怒不可遏地道:“你說什麼?退親了!?怎麼可能?本宮才剛剛賜下聘禮!——他們怎麼敢抗旨?!”

“……皇祖母,他們原本只是定親,又沒有成親?皇祖父也沒有賜婚。他們如何不能退親?”應藍郡主走上前,扶著齊雪筠的胳膊。緩緩往東宮大殿外走去,“您就別操心了。反正是長興侯府的事兒,咱們既然不能招攬他們,就看個熱鬧罷了……”

“不行,本宮要去向陛下請旨。——定了親的親事,怎麼能說退就退!”皇后齊雪筠十分不甘心。

她回到內殿,馬上差人去問元宏帝有沒有空,她有話要跟他說。

自從那個婉嬪進宮,後來應藍郡主又帶了幾個女子入宮,元宏帝就很少來她的皇后寢宮了,多半在外殿的御書房裡理事看奏章見副相,回內宮就去婉嬪和另外那些低等妃嬪的宮裡坐一坐。

皇后現在想跟元宏帝說話,還要命人傳話才行。

她雖然不高興,但是想到自己獨寵了那麼多年,再去跟那些年輕女子吃醋未免太掉價,因此她只有裝作大度,擺出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元宏帝被太監請了過來,問道:“梓童,有什麼事嗎?朕還在看奏章,馬上秋闈就要開考了,考題都還沒有定下來呢。”

齊皇后眼神閃了閃,在科舉考題和兒子的終身上掙扎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兒子的終身大事目前來說更重要。

反正科舉每三年就有一次,而兒子的原配妻子,一輩子只有一個。

“陛下,是這樣的。臣妾剛剛聽說,司徒家的大小姐跟長興侯府的慕容世子退親了,這可不好。他們倆的親事,陛下您當初都是親口讚譽過的。他們現在悄沒聲息地就退親了,完全是不給陛下面子。依臣妾看,您是不是應該給他們發一道賜婚的旨意,讓他們不要太過草率了?”齊皇后給元宏帝親手奉上一杯香茗,“明前龍井,陛下最喜歡的。”

元宏帝接過五彩牡丹龍紋茶盞,低頭看了色澤青潤,通透如碧玉的茶水,輕啜一口,仔細問道:“怎麼回事?是退親了?誰退的誰?”

齊皇后一窒,暗道皇帝一把年紀了,居然也挺八卦……她笑著搖搖頭,“臣妾也是剛剛聽應藍那丫頭說的。陛下要知道詳情,不如叫她過來說說話?”

元宏帝點點頭,捧著茶盞把玩,悠然道:“朕聽說沈相的女兒病癒歸來,今兒是司徒府桂花宴的日子,真沒想到會來這樣一出……”

“陛下對這司徒家真是瞭如指掌呢……”齊皇后半是含酸,半是打趣說道。

元宏帝放下茶盞,抬眸飛快地睃了她一眼。

渾濁的雙眸裡閃過一道精光,在齊皇后回眸看他之前。又耷拉下眼皮,擋住齊皇后試探的視線,笑眯眯地道:“那是自然。沈大丞相在朕面前說了很多次。想讓朕去司徒府坐一坐,給他女兒撐腰,朕都懶得去。”

齊皇后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