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便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又露出了歉疚的表情:“我剛才把你……”

他頓了下,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害你流血,你該生我的氣。”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也有點……”

蘇玖瑤低下頭,用手背碰了碰臉頰,滾燙。

她今天也有點激動,所以鬧到要來醫院,不全是顧寒夜的責任。

而且兩人一起患難,也經歷過生死考驗,她和顧寒夜早就有了過命的交情。

在這世上,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比顧寒夜更在意她了。

至於這件事,純屬意外,她又怎麼可能去怪罪他?

車子停在車位裡,顧寒夜熄了火,拍了下她手背:“等著,我抱你下車。”

蘇玖瑤剛想說沒那麼嚴重,可以自己走,顧寒夜卻已經下車,繞到了她這邊。

於是她又乖乖被顧寒夜抱著,進了醫院電梯。

因為是深夜,醫院裡人不多,電梯也只有他們兩個。

顧寒夜說:“一會兒醫生問怎麼回事,你覺得不好意思,就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別說你主動什麼的,知道麼?”

“人家才不會問那麼多細節,”蘇玖瑤臉頰燒起來:“而且是你時間太久,還不給我休息……”

顧寒夜清了清嗓子,訕訕道:“主要是剛才那個環境很特別,你又像妖精似的纏著我,就一時沒收住……”

蘇玖瑤立即瞪他。

顧寒夜忙改口:“好了別生氣,我錯了,都怪我。”

聽著大少爺乖乖認錯,蘇玖瑤抿唇笑起來。

身體上的不適感,也沒那麼明顯了,其實她完全可以直接回家。

但來都來了,那就做個全面檢查,也好給兩人都吃一顆定心丸。

顧家的私人醫生鄒平,也在這家醫院上班,來的路上,顧寒夜就聯絡過鄒平,因此兩人一出電梯,鄒平已經在等著。

蘇玖瑤一看見熟人,再一聯想自己來醫院的原因,臉騰得熱了。

好在鄒平很體貼,即便他是醫生,也不多問,只是幫忙掛號。

掛完號,顧寒夜問鄒平,值班大夫靠不靠譜,別是個沒經驗的實習生給看錯了。

鄒平解釋說,今晚值班是位專家級的主治醫師了,一個月也就排一兩次,今天算是趕巧了。

而且這位紀醫生還是鄒平醫學院時的老師,醫術是絕對沒問題,對病人也很負責,就是為人耿直,所以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政客或富豪,她都一視同仁,不走人情禮往那一套,就按正常看病的流程就好。

有了鄒平這番話,顧寒夜放心了。

這麼一路說著話,鄒平引領他們到了相應科室,顧寒夜便讓他回去了。

晚上病人少,不需要排隊,兩人直接敲門進了診室。

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女醫生坐在長桌後,她戴一副金絲眼鏡,皺著眉頭,表情憂國憂民,像個操心我國生育計劃的婦女主任。

這就是紀醫生了。

她詢問了蘇玖瑤的病症,以及如何引起出血的。

玖瑤用平靜的語氣說:“同房後。”

但顧寒夜聽出了她聲音輕微發顫,這是不好意思了。

紀醫生看了她一眼,隨後銳利的目光掃向顧寒夜。

顧寒夜頓時心虛,後背一下子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