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鍾,你不認識我了?”

一個低著頭的腦袋又揚了起來,然後‘熱情’的說道:“嗨,陽哥,你回來了,好巧啊。”

低著頭都能被認出來,老鍾心裡十分的委屈,然後佯裝一臉和煦的笑容。

聽到有人終於認得了自己,陳正陽心裡一暖,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然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臂膀。

“嗯~,我回來了!”陳正陽像是遇到了久別重逢的至交,激動的熱淚盈眶。

被他握著的老鍾渾身也是顫抖了起來,準確的說。應該是發抖。同時另一隻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陽哥是誰啊?天雷道的?”侍衛統領一頭霧水的說道。

“你們連陽哥都不知道,真是太過分了,陽哥其實就是……”老鍾在侍衛統領的耳朵嘟囔了一下。然後他的臉色大變,渾身都瑟瑟發抖了起來。

“啊?陽,陽哥,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陳正陽看他這幅求饒的樣子,很好奇老鍾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陽。陽哥,這是我攢了半年的俸祿,剩下的我儘快會還。”老鍾從貼肉的心窩處拿出一顆靈石。然後捧在陳正陽的面前。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我上次給你砍的柴,現在燒完了嗎?”

“還。還沒有。估計還能燒個二十年。”老鍾聽到不要還錢,臉上一下子盪漾起了笑容,開始放開架子,跟陳正陽侃侃而談。

“這錢,我就不要了,下次沒柴燒再聯絡我啊。”陳正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呵呵的說道。

“哦……”老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當時老婆生火做飯時。發現沒了柴火,恰逢陳正陽路過。就讓他幫忙砍了點柴回來,結果這小子一小會的時間,整整砍了十間屋子那麼多,害得他到現在都沒有還清僱工費……

有了這個陰影后,老鍾以後再也沒有找過別人幫過忙。

這時,封妃燕跟陳默也走了過來,兩人把之前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封長老,陳公子。”侍衛統領雖然渾身顫抖,仍然的恭敬的行禮道。

此時的陳默,在天雷道已經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一記重拳將潛龍柱打到天上,創造一個奇蹟,這等成就,前途不可限量。

“正陽哥,你就別為難他們了,我們趕快回去吧。”此時的封妃燕,已經完全沒有當初那種高冷孤傲的氣勢,反而像是一個楚楚動人的鄰家少婦。

“沒有,沒有為難。”在陳正陽開口前,老鍾就彎著腰,唯唯諾諾的說道。

陳默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想到二十年前,老爹在這裡也挺落魄的,竟然淪落到砍柴賺錢的地步,但是給人家一砍就夠燒四十年的,也真夠奇葩的。

那時候的陳正陽,只要有錢就賺,能坑就坑,能騙就騙,男女不限,老小通吃,‘蝗蟲’一詞,由此而來。但是坑的有方法,騙的有技巧,讓人家有口難辯,有苦難言,比如這個老鍾。

“三位,請進,請進!”老鍾趕忙將手裡的靈石又貼身放了回去,同時退後幾步,恭敬的說道。

陳正陽一個一個客氣的打過招呼後,也沒有在逗留,就轉身離開。

看著三位遠去的背影,那位侍衛統領額上的冷汗啪嗒滴落,然後喃喃的說道:

“他?是蝗蟲?”

經侍衛統領這麼一嘟囔,原本雲裡霧裡的其他侍衛,臉色大變。

雖然沒見過蝗蟲,但是聽過許多蝗蟲的傳說,當年蝗蟲過境,寸草不生,在天雷道里,蝗蟲這個字眼一出現,沒有人不大驚失色,倉皇逃竄。

……

三人一龜信步走在寬闊的馬路上,陳正陽久別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