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事了。強要庾睦區分出情愛和感激,著實也太難為他。

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認為情愛和感激可以完全區別開來。若是蕭江願和庾睦沒有遇上那些事,就算庾睦對她並非情愛,他們兩人也能恩恩愛愛地過日子。

“庾睦……那我換個法子問,你覺得和我待在一起難過麼?”

庾睦還沉浸在她上一個問題裡,不知她怎麼又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遲疑著想了想,終於搖了搖頭:“沒有。”

蕭挽緣長長出了口氣,覺得心跳都一下子緩和下來了,雖然覺得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卻也要等到此刻真真切切聽到了才覺得安心,輕快道:“那我們就先把這些事拋開不提,先把大房裡作亂的那人找出來,再做打算。”

這話聽起來頗有點匈奴不滅,何以家為的意思,蕭挽緣自己覺得說得挺灑脫,庾睦卻只低著頭不語,蕭挽緣見他面上有些消沉,只好輕咳了一聲,安慰道:“一世長著呢,你我都不過是剛開了頭,往後的事,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去想。”

打從被莊瑤帶去“進香拜佛”後,馮明秀像是明白了莊瑤不讓他和蕭易多接觸的意思,倒是十分乖覺時地依了莊瑤的意思。三不五時就到莊瑤面前伺候,跟前跟後,孩子也是次次都尋了由頭打發到庾睦那裡去。

蕭挽緣得了蕭柏青和蕭老爺的吩咐,讓她先在家中休息一段時日,等開春了之後再到店中幫襯生意,又兼了她對家中情況不熟悉,也不能到處去亂晃悠,自然是一直在自己的小院裡待著。幸而她生性並不好動,前世處在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也是朝九晚五,沒有太多交際應酬。到這個世界幾月來,對“蕭江願”足不出戶的生活,倒是適應得很好。

更何況,她如今還對庾睦有了些感情,本也願意和他在待在一處相處,因此兩人每日裡或下棋或閒話,過得十分愜意。只是對著蕭易的時候,有些感懷。

莊瑤刻意打發人到鄰鎮請了大夫留在他們屋中。每每蕭易進了屋,眾小廝僕役都退了,蕭挽緣便命大夫上來與他玩鬧,換過衣服,自將他抱著玩。

蕭易才不過兩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即使原先對她和庾睦有幾分畏懼,幾天下來也就十分親近了。只覺得她每日都有新奇的花樣陪自己玩,簡直比和爹爹在一起還要好玩。

蕭挽緣盡力逗他忘了換衣服洗澡的事,見他笑得眉眼彎彎,鬧得氣喘吁吁,小臉上都漲得通紅,心裡也有些憐愛。雖然她與這孩子並不算真正的母子,但畢竟是“血脈相連”,幾日處下來,也覺得蕭易十分可愛。

卻不知馮明秀與蕭江願有什麼深仇大恨,明知曼陀羅對人的神志有影響,還忍心整日給蕭易穿燻了曼陀羅香的衣物。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難道他對蕭江願竟然這般痛恨,連同兩人的親生骨肉都不肯放過麼?

“易兒,今天要吃桂花糕還是山楂糕?”蕭挽緣把他抱起來,不著痕跡地拿下了他頸子上掛著的香袋,笑道:“這是什麼?難不成是你偷藏的點心?”

見蕭易搖頭,又一邊笑一邊道:“可不許偷藏點心啊,要是吃成個小胖墩,將來沒人要了怎麼辦?”

庾睦坐在一旁,剛想發笑,就聽到蕭易哇哇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嚷嚷著反駁:“不是點心,是爹爹給的香香……娘胡說……”

蕭挽緣沒想到他還挺有氣性,見他被逗哭了,忙給他擦眼淚,手裡的東西自然而然地塞到了庾睦手裡。庾睦會意地起身,扶著牆轉進內室去,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蕭易等哭過了,也差不多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哭,又開開心心地坐在蕭挽緣膝上玩起了她的頭髮,蕭挽緣接過庾睦手裡東西給他重新戴上。

“庾睦,有多少日了?”

“今天是大年夜,有七天了,”庾睦有一問答一問,他指的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