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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死麵前的人,再了結自己的。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蕭江願的日日折磨,有過同歸於盡的想法。
這幾個月的生活讓他放鬆了緊繃的弦,她的那個親吻觸動了他不堪的回憶,這才會有這一場意識飄忽的夢境,和他毫不掩飾的激昂和絕望。頸上的傷隱隱作痛,幸好庾睦大病初癒,幾年折磨下早就體虛力薄,只傷到了皮肉。否則,她怕是真要叫大夫來止血療傷了。
“大小姐,少相公……奴才進來伺候洗漱……”
門上一陣輕敲,蕭挽緣驀然驚醒過來,下意識喝止道:“不要進來。”
敲門聲這才停住,外面應了一聲“是”,又遲疑道:“大小姐,該去大院用早飯了……”
“知道了,待會兒自會叫你進來,”蕭挽緣見庾睦也睜開了眼,便安撫性地朝他笑了笑,見他毫無反應,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見,心裡一疼,在他臂上輕輕一拍,朝外面道:“先下去吧。”
門口站著的是端著熱水和帕子的錦心、羅衫,聽了這話,便把東西放在門口,自退到了院子裡。他們二人本來都是在莊瑤身邊的,一向也相熟,羅衫見錦心一言不發,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我真不懂,少相公有什麼好的?能叫大小姐夜夜都宿在他床上……”
“閉嘴,我看你是吃的教訓還不夠多,”錦心皺眉,也壓低了聲音,斥道:“主人家的事情也是由得你胡說的麼?叫大小姐聽到了,定饒不了你。”
羅衫被他一嚇,想起蕭挽緣剛回來時的那通訓斥,心裡果真有些怕,訕訕地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他們那裡一退開,蕭挽緣便翻身起來,低聲朝庾睦道:“我收拾一下,你再躺一會兒,待會兒讓他們進來伺候。”
夜裡鬧了那麼一場,到後半夜,兩人都睡得很熟,庾睦這時候還有點惺忪,聽了她的話就真的扯著被子躺下了,等腦子裡把夜裡的事全記起來,也才想起蕭挽緣竟是抱著自己睡了一夜。不由覺得無地自容,揪著被子恨不能把自己全部蒙起來。
蕭挽緣收拾好地上的被子,又照著銅鏡瞧了瞧頸上的傷,飛快地找到桌上的水粉,在頸上撲了點以做掩飾。回身去看庾睦,見他還直愣愣地躺著,不由輕笑:“醒了我就叫他們進來了,成麼?”
“你的傷……”庾睦好不容易把心跳壓下去一點,聽了她的聲音立刻又急了起來:“我昨天、昨天……”
“沒事,就破了皮而已,撲了點粉根本瞧不出來,放心吧。”
蕭挽緣笑笑,只安慰他沒事,隻字不提夜裡的事,一邊開了門揚聲叫錦心和羅衫進來。她自己沒有讓別人伺候著穿衣服的習慣,更別提還是個據說要給她做侍夫的男人,因此便讓錦心和羅衫一道去替庾睦梳妝。
庾睦雖看不到她,卻總覺得她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自己身上,想到昨夜的事,就覺得身邊都還是她熱熱的溫度,等錦心羅衫替他束了頭髮,扶著他站起來,都還覺得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擺。
“大小姐,您看,少相公氣色好了許多,都不用勻胭脂了。”錦心福了福身,一邊端了茶給她漱口,一邊笑道:“看來大小姐要好好地賞眭大夫呢。”
“嗯,挺好看的。”
蕭挽緣抬頭,由衷地讚了一句。初見他時,他的慘狀讓她幾乎沒注意到他的容貌,後來的日常相處,自然也不會去刻意看他的臉。這時候用了心去看,才覺得他的面相雖不是多麼驚豔絕美,但勝在秀雅,讓人一看便覺得這定是一個好性子好教養的人。
她說著,便伸手從羅衫手上牽了庾睦。庾睦覺得自己面上已經不能更熱了,連當日繼父給他說起蕭江願的提親,怕是都不曾這麼羞過。被蕭挽緣牽了一路,聽她不時提醒前面有臺階,抬腳之類的,幾乎想要求老天落一塊石頭,把他砸暈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