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日出門來府上,我家妻主特地交待了,讓我定要把這個帶來給您瞧瞧。”

蕭挽緣抬眼看了看,她對珠寶玉石沒有涉獵,前世給自己買的首飾也就是一串碎鑽手鍊和一些各種材料的耳釘。但見這扳指通體碧色,像是有水光在上面滾動,卻也猜得到這絕非凡品。笑著應道:“這麼好的東西,我可配不起,就不讓您割愛了。”

“大小姐說笑了,若是您都配不起,這蘇州城裡怕是沒人能配得起啦,”鍾氏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恭維道:“誰不知道大小姐您……”

蕭挽緣見他還要再說,忙開口擋了回去,拱手道:“鐘相公,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當真是沒有興趣的。您怕是要受累給這寶貝另尋買主。”

那鍾氏一愣,雖起身告辭了,面上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蕭挽緣笑笑,正打算低頭去看蕭家去年的賬冊,卻見霜清也是一臉不解,不由生疑,有意試探地笑道:“怎麼?我當真這麼敗家,偶爾節省一回你都覺得奇怪?”

“啊,不是,”霜清立刻回神,搖頭道:“不過大小姐從前極喜歡翡翠,剛剛那扳指又是上上品的……”

蕭挽緣心裡道了聲果然,暗罵蕭江願敗家揮霍,盡給自己這個“贗品”添麻煩,一邊笑著岔開話題道:“喜歡歸喜歡,也不見得就非得收為己有。不提了,過來給我磨墨吧。”

霜清錦心齊齊應了,見她拿了字帖出來習字,便一邊一個伺候著,磨墨的磨墨,撲紙的撲紙。蕭挽緣不鹹不淡地和他們搭了幾句話,聽得內室傳來蕭易咿咿雅雅的聲音,便吩咐道:“去瞧瞧可是少相公醒了?”

邊上兩人還沒動,暮雨卻恰巧抱了一床被褥,打了簾子出來,嘻笑道:“大小姐,少相公剛醒,小少爺也醒了。”

蕭挽緣一邊應聲,一面把寫好的幾張紙收了,揮手讓暮雨下去,轉到後面挑了簾子進去,庾睦正抱著孩子手忙腳亂,聽到有人進來便招呼道:“暮雨,你回來了?快把小少爺的衣服拿一套來,他方才睡著尿了褲子。”

“我來吧,”蕭挽緣從桌上拿了套乾淨衣服,伸手便把孩子接了過來,庾睦還來不及阻攔,她已經動上了手。一邊道:“蕭珀的首飾拿來了,明早送過去就成了吧?”

“是、是的,”庾睦尷尬地張了張口,才道:“那個,妻主……還是我來吧。”

“不用,快弄好了,”蕭挽緣隨口道:“你也不方便,對了,床上溼了麼?”

她話說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妥,庾睦的失明本來就是他的痛處,她這麼一腳踩上去,實在是有點不該。幸而庾睦像是並沒在意,只點點頭道:“嗯,溼了,我已經讓暮雨拿下去換洗了。”

“唔,得,換好了。”蕭挽緣把蕭易收拾乾淨了,便笑著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易兒,你多大了還尿床,羞不羞啊?”

蕭易原本就繃著臉,被她這麼一說,差點就要哭出來,蕭挽緣在他胳肢窩裡撓了撓,笑道:“哭鼻子就更羞啦,乖,讓霜清帶你去花園摘花玩,好不好?”

蕭易撅著嘴揪了揪她的頭髮,聽到可以去摘花,總算是笑起來。見霜清進來,就自來熟地往他懷裡撲了。蕭挽緣笑笑,關照霜清和兩個教引公公小心照看他,便由他們去了。轉頭拉著庾睦坐下來,道:“你在擔心二弟啊?”

“妻、妻主……”

“唔,你臉上就寫著坐立不安四個字呢,”蕭挽緣見他一驚之下又要站起來,忙伸手攔住,寬慰道:“最近也沒聽說二弟那裡有什麼反常,你別太多心了。再者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算真有事,只要人還活著,總不會沒有解決的辦法……”

庾睦聽了她的話,低了頭認真想了會兒,總算是點點頭。但放在心裡的事總不是說丟開就能丟開的。蕭挽緣也不勉強,只在翌日早上拉著他出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