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馴化的妖將與野生的妖怪,即使已經做了氣息上的調整,有經驗的妖師還是都能夠輕易地分辨。

尤其是高階妖怪。

“我是妖將。”玄鏡沒有否認。

“你的主人是誰?”

……

“所以?”封河皺眉。

“所以,逢川應該不會再來了。”玄鏡解釋。

“你是怎麼做到的?”封河驚異玄鏡的外‘交’水平,竟然可以一次‘性’搞定。

“沒什麼。”玄鏡的臉轉向別處避開這個話題。

分明看出玄鏡在避話題的封河揮手,“喂喂餵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玄鏡的視線繼續往遠處飄。

“被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介懷了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吧。

“你真的不需要知道。”玄鏡點頭。

“你想讓我帶著這個遺憾度過人生剩餘的時光嗎。”

“……”玄鏡的視線瞥回來看了封河一眼,然後幽幽吐出真相:“我就說,你死了一百年而已。”

“——死了一百年還用‘而已’這個詞啊以及這麼具體的數字聽起來好恐怖啊!”

玄鏡的視線繼續‘迷’離出窗外:“所以叫你別知道了。”

“——知不知道都沒什麼意義吧逢川到底是怎麼放棄的啊!”

結果這之後真的平靜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這段時間裡封河依然不明白逢川的邏輯是怎麼被玄鏡掰彎的。

但是在應該最無憂無慮的日子裡,她的情緒卻愈發焦躁起來了。

自從百足過世之後,她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看著窗外出神。

“像是……”她緩緩地抬起雙手張在半空中,彷彿憑空觸‘摸’著什麼,“有什麼東西……被掏走了……而我……奪不回來……”

細密的雨點在玻璃上積攢。

她的雙眼瞳孔渙散。

“只是洪水猛獸來拜訪你了。”玄鏡一直對封河莫名其妙的狀態習以為常。

“啊不這種感覺比姨媽辛酸得多啊……”封河繼續出神著喃喃。

“大概只是下雨吧。”

下雨,總是會下出什麼不好的事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天氣與不好的事有什麼必然聯絡,但是天氣真的一直在影響著……人的心情。

“如果有什麼罪孽,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電話鈴響起。

“封河。”

“嗯。”她眯起眼。

“阿松,找不到了。”

這段日子顏松依然持續著沉悶的狀態。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好像哪裡都不對,把他拖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也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結果。

想陪他出去散心,他也不想出‘門’,於是大家就讓他安心歇著。平平安安地歇了一陣沒出任何事,就在大家偶爾忽視了他的時候——他就忽然走了。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若在平時,顏松消失一陣子是很正常的,但眼下的顏松還在不良的‘精’神狀態中,他一消失就引發了所有人的恐慌。

才過了幾個小時的尋找,於輕蓮就給封河打電話告知這個訊息。

“手機呢?”

“沒帶。”

“阿經也找不到他嗎?”

“他把阿經支開了,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帶傘了嗎?”

“鬼才管他帶不帶傘啊只要把他拖回來就好了啊!”

雨依然在下,沒有停歇的模樣。

“也就是說……”封河很不安地問,“我不在的這幾天阿松的‘精’神沒有一點好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