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道。

風瀾沉默,隨即化為巨大的犬妖,用牙齒叼起封河的後領,轉身化為一道妖風遁走。

犬妖在天空飛行。論速度,玄鏡永遠也趕不上。

“就算你走了,他還會回來找你吧。只要你還拿著鐲子。”

封河騎在犬妖的背上,將鐲子套入右手。但是鐲子太大了,能夠輕易地從她的手中脫落。她輕輕地撫摸著鐲子。“我倒是覺得……他首先去的地方會是……洛家……”

他一定會回去找洛英秋。

“封河!你舅舅的電話!找你!”母親在樓下喊。

“啊,果然……”封河緊急降落到一樓,接起電話,“你看到玄鏡了是不是!”

“……”洛昌昔被封河轟炸式的語氣嚇了一跳,不過確實是這件事,他應道,“恩,在我這裡……問題是……他好像不太對勁……”

“他……怎麼樣……”

“他至今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受了傷,也不准我碰他。……你和他怎麼了?他是在和你冷戰嗎?但也不用來我這裡撒氣啊。”

“我……這個……”她支吾,只覺得眼睛裡又充斥滿了溫熱的液體,“你等著!我這就過來看他!”

她猛地把話筒按回原位,發出很大的聲響。

“怎麼了封河?”女人覺得封河情緒相當激動。

“啊,是舅舅請我去做客呢。”她笑起來,閉上眼讓眼淚倒流回去。

“是嗎,那很好啊。”女人溫和的笑笑。

晚上的時候,她依靠風瀾趕到了洛邑。犬妖落在庭院裡,院子裡的鈴鐺再次劇烈的晃起來。

洛昌昔從室內走出來,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搖晃的鈴鐺立刻靜止。

犬妖化為人形,蹲下來,讓後背的封河落地。

“玄鏡在哪裡?”她焦急的問道。

“佔了我的房間。”洛昌昔哭笑不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倒是不介意玄鏡來這裡鬧鬧脾氣的。

“你的房間……是不是外公住過的地方?”

“恩。是的。”洛昌昔承認,“父親生前一直住這個房間。他去世後我才搬過去住的。”

“這就是了。”封河衝入室內。

“……喂。”洛昌昔不解,餘光看見了那個妖將也要跟進去,他平伸左手攔住妖將的去路。“還是我進去吧。”

風瀾沒有說話,只是略微的俯頭瞥了洛昌昔一眼。洛昌昔要比他矮一個頭。他雙手環胸表示預設,轉身守在門口。

自己進去了,定然又會鬧出衝突。他閉上眼,後背靠在牆上休息。

封河先是敲了門,沒有回應。她扭動把手將門開啟,很輕聲的推開門。

室內光線昏暗,晚上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亮光從窗戶外透進來印照著玄鏡一側的臉。以房門為原點,房間的右側是一張床,左側擺放著一張桃木桌和三把因為年歲而泛黑的木椅。桌子上有檯燈,桌子邊就是一個大衣櫃。正對面最裡側就是一個半米高的木榻,有一米寬橫跨了整個房間的長度,木榻的正中間又是一張半米高的矮桌,桌上還放著屬於洛昌昔的設計圖紙和凌雜的筆。

玄鏡就坐在木榻上,雙腿盤著,頭略微的垂下,神色黯淡。察覺了開門之後他抬起頭,眼裡沒有任何好意的,冷淡的開口:“出去。”

“玄……”封河走進去,在門口停頓兩秒,緩了一次呼吸,就大膽的走進去。“玄鏡,跟我回家。”

她覺得如今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外公所謂的契約到期的問題了。雖然外公真的是很喜歡惡作劇的人,但他絕不會讓自己曾經的妖將陷入這樣陰鬱的情緒中。

玄鏡望著她,確切的說是根本就沒有認真的看她。他的目光似乎遊離在真實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