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冰稜的殺意。

她的血液也幾乎凝固。

好不容易讓他接納自己……現在……又忘記了麼……

她看著玄鏡套在右手上的鐲子。

“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她俯身向玄鏡鞠躬,輕聲喃喃,“我是洛英秋的外孫女……”

幾乎抽泣。

自己真的很少哭啊,可是真的就無法控制住。

她用衣袖捂了眼睛,隨即轉過身,沿著原路向山下跑回去。

“這是什麼情況。”風瀾在半山腰等著她。見到她,冷笑。

“我先回去一趟……”她抬頭望著風瀾。

“隨便你。”

對於風瀾,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有所謂的只有——這個小鬼沒有笑臉了啊。他這才覺得封河的情緒也牽連著他的心情。

玄鏡依舊坐在墓碑前,側身靠著冰涼的石碑。

“英秋……”他撫摸著石碑上的凹凸不平,閉上眼。

他很累了,睡意逐漸淹沒了意識。能夠依稀的察覺到自己正在半睡眠的狀態,但是實在太冷,他的身體在睡眠狀態下喪失了對冷氣的最後的防禦,開始瑟瑟的顫抖。

他向著石碑再靠了靠。他堅信他這樣一直靠著,就可以讓石碑也溫暖起來……

但是石碑依舊冰涼,連帶冰涼了內心。

他蜷縮著。

直到感覺到一層厚重的毛絨裹在他的身上。他驚醒,他都不知道自己睡著時也顫抖的這麼厲害。醒來時,他的嘴已經僵硬的無法張開。

封河把一件極厚的黑色棉衣裹著他,正在給他扣衣釦。

“白天就不管你了,但是到了晚上,你一定要記得回家啊……晚上可不能在外面吹風啊。”

封河再拉起帽子蓋住他的頭。帽子沿上有一圈的灰色毛絨捂在他的臉邊。

“呃……”他的喉嚨裡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叫封河。”她忽而露出燦爛的笑意。

他望了封河,但是隻看了一眼,就無措的把視線挪到別處。

“等你回家啊。”

封河交代完,就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回去。

她只是想讓玄鏡知道,他的生命裡可不僅僅只有一個洛英秋啊……

入暮的時候,玄鏡竟然真的回來,進了洛英秋生前的房間。封河在大門處遠遠的看著他,好像玄鏡的表情緩和一點了……

他想明白了嗎。

玄鏡沒有關上房門。他記得洛英秋在入寢前是不會關門的,因為要方便很多人進來與他交談。他脫下身上的棉衣掛在衣架上,用手拂去棉衣上的雜質。

他的動作自然,也沒有了任何呆滯的表情。

封河又靠在了房門外。

玄鏡行為好正常……不過這樣反而更加不正常了……

他走到了木榻前,坐上去,收起雙腿盤坐,慢條斯理的將凌亂的衣服也打理好。他好像終於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胸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皺眉,好像在糾結應該換下這套衣服還是馬上補一補……

他望向了木榻上的矮木桌,眼神又黯淡下去,隨後放棄了對衣服的執著,轉而解開背後長髮上的金屬箍,用手指打理著頭髮。

這真的……好正常……

封河的指甲扣在門縫裡。這時一隻手掌按在她的肩上,她一驚,回頭看見了洛昌昔。

“這比失憶更嚴重了。”洛昌昔眯起眼也觀察著玄鏡。封河被割傷的右手就是他包紮的,他也很瞭解玄鏡的情況。

“可是真的沒問題的樣子……”

“進去問問就知道了。”洛昌昔勾起無奈的笑,“他比我想的要脆弱的多啊,妖精的執念真是讓我無法想象……”

她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