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憶,還有洛王妃死時的慘況,還有他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經歷,再想起和楚晶藍相識的種種,只覺得命運和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心裡恨著洛王,卻又莫名其妙的恨著自己。

屋子裡一片漆黑,每次只要一入夜,他就不願開燈,想將自己的身子隱沒在那無邊無跡的黑暗之中,甚至覺得只有那樣的黑暗才能給他安全感,卻又讓他更加的孤獨。

他只覺得人一生來或許就是在和孤獨為伍,心靈深處的那些傷和痛,除卻自己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觸及的到,也沒有人能替他撫平。他一直渴望過有那樣一雙溫柔的手,只是世事蒼桑,恨與愛都只在一線之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人的執念卻依舊還在。

他又如何能甘心?

一個黑影已立在他的床前,他的思緒陡然抽回,暗自吃驚今夜怎麼就沒有聽到來人的腳步聲,轉念一想,才知道他今夜病了,功力已大不如前,再加之他又在胡思亂想,所以才沒有聽到腳步聲。

一把長劍如電一般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他看著那張在黑夜裡泛著寒光的銀製面具冷然一笑,他冷哼了一聲道:“閣下昨夜偷花未遂,今夜又來,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

安子遷冷著聲道:“這句話是我想送給世子的。”

樂辰景卻笑了:“不是本世子看不起你,你現在是斷然不敢動手。”

安子遷沒有說話,手中的劍卻微微一動,殺氣迸出,手指微轉,血腥的味道便已瀰漫在空氣中,樂辰景的脖子已經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樂辰景冷笑一聲,原本睜得極大的一雙眼睛卻已經閉上,用完全不在乎的語氣道:“別隻劃破一道口子,也別隻身上冒殺氣,要殺就動手,可別像那個娘娘腔一樣,光說不練!”

安子遷輕哼了一聲,眸子裡的殺意更濃,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一分,將樂辰景的脖子又劃的深了些許,剎那間,屋子裡滿是滿是血腥的味道,鮮紅的血在黑夜裡如流淌,因著夜色的渲染,如墨一般漆黑。

樂辰景卻笑的更加歡愉了:“動手啊!猶豫什麼!”

安子遷心裡大恨,只覺得他遇到了瘋子。

樂辰景見那把劍沒有半點遞進的意思,便又罵道:“孬種!連殺個人都不敢嗎?也不知你那個銀面閻王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安子遷的眸光微動,冷著聲道:“你何時認出的我?”

“自然是第一次見面就認出來了。”樂辰景輕哼一聲道:“算來是極為公平的,你第一次見面認出了我,我自然也就認出了你。”

安子遷的眸光微轉,又問道:“既然已認出了我,為何不抓我?”

“為什麼要抓你?”樂辰景笑道:“我和你本無怨無仇,再說了,你做的那些事情爺都是喜歡的,以前覺得和你是同道中人,還生過結交之心,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安子遷的眸光微閃,手中的長劍卻已撤了回來。

樂辰景看了他一眼後道:“日後不要動不動就拿劍指著別人,那樣很沒禮貌的!”

安子遷也笑了,卻又道:“你倒也是個怪,身為世子,卻沒有一個地方像世子。”

“世子不過是別人給的名號而已,不過是出生時的身份罷了,若是可以選擇,我倒寧願像你一樣,快意江湖。”樂辰景的話語里居然有了一絲嚮往。

安子遷幽幽的道:“你只看到了我快意江湖的一面,卻沒有看到我無奈的一面。”

樂辰景冷笑道:“為情所困?”

安子遷冷哼一聲後道:“你沒有比我強上多少,只是我對你的行為極其不屑,愛一個人只要她幸福就好,又豈能用搶的?”

“真沒有料到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銀面閻羅還是個多情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