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三姨娘不願意玩三人行。不,這是誘因,她被懲罰的真正原因是她說的那幾句話,想必點中了他的死穴。比如那句這個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巴望他的垂青,而她吳暇玉在此之前剛做了把他往外推這種事。

心有餘悸,心有餘悸。

“她既然不願意伺候您,合該被打發。”

他笑:“你嘴上句句站在我這邊,其實心裡怪我太殘忍吧。”

還真說對了。暇玉默然無語,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沉默太久,不知如何開口了。氣氛越來越壓抑,她不敢抬頭看他,哪怕是在黑暗中。

她又靜默一會,覺得眼淚積攢的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對,我是怪你殘忍,害怕有一天哪句話說不對了,落的和老三一樣的下場……”一闔眼,眼淚擠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掉在他胳膊上:“我一直小心翼翼就怕惹了你不開心,順著你說,你覺得是違心逢迎,逆著你說,你又會生氣,我……我……”哽咽的時候,順便想想接下來說點什麼。

他只覺得她的淚灼人的熱,不禁生出幾分的愧疚來。

“……我知道你一直是孤單一人,又在一份糟心的行當裡任職,所以時時刻刻提防著旁人,提防是沒錯,可也得分跟誰啊。”裝著裝著動了真情,哭聲不全是作假:“……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枕邊人,你卻彆扭著和我說話……你這樣,不累嗎?”

這話擊中心底的某處柔軟,是啊,自從父母故去,他一直是自己生活,考武舉,入職錦衣衛,這麼多年沒關心過別人,別人倒是也沒關心過自己。如果沒有滿身的刺和鋒利的獠牙,誰又會把他放在眼裡,為了免受欺負,總得比旁人多份提防和算計。

時間久了,成了習慣。

也不知她一番哭訴,他聽進去多少。暇玉拽過他的褻衣前襟抹了眼淚:“我知道自己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不管從哪裡看都配不上你,可我不是努力在改麼,我既然嫁給你了,肯定是想和你好好生活在一起,你討厭我的地方,我都改掉,你不叫我去東府,我以後不去就是了。”

他將人摟緊,小聲說:“你挺好的,不用改。”

暇玉就勢往他懷裡拱了拱:“還有,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回來了,你卻說要去別的地方住,我又不是木頭人,能不生氣麼,誰知道你還真走了……”說到此處,委屈的抽抽噎噎,又淌了一串眼淚出來。

若是剛才她說這話,他定要好好理論一番,究竟是誰的錯。但這會懷中的人哭成了淚人,哭的他心慌,哪裡還管誰對誰錯,開口就把錯攬到自己頭上:“剛才是剛才,我現在不是回來陪你了麼。”

她霧眼朦朧的說:“還不是我把你找回來的……”和一開始的謊言來個首尾照應。

眼淚點到為止,多了就不值錢了。她適時收住淚水,抱住他,把側臉貼到他胸口,喃喃的說:“錦麟,我會做個好妻子,我不想你生氣……”

新婚嬌妻的這般懇求的軟言細語,饒是錦麟也不免在心底生出柔情,這會只想抱著這懷中的溫香軟玉不放手。

……

兩人都累了一天,此時一個哭的累了,一個鬧的累了,也不知是誰靠著誰先睡過去了。等錦麟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昨晚太累把她放過了,今早把人逮住狠狠的親暱了一番,才起身穿衣,神清氣爽的去了衛所當職。

在他離開一個月內積攢的精氣神轉眼就被耗光,加上昨天落水有些著涼,她便傳話下去免了今天的請安,各院好好休息。至於秋煙居那幾位,讓府裡大夫問診,如果不燒不疼了,就把人放出來自由活動罷。

接來下幾天,他當真如自己說,晚去早退,好好陪她。她便也虛情假意的逢迎,努力維持新婚燕爾的甜蜜。三姨娘的事情之後,各院子都老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