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打不死的小強,胖子徹底斷了讓魏延放血的念頭,比克大魔王要重生肢體還得花點體力,這傢伙卻連吃人都不必吐骨頭的。

對於學會這招,胖子似乎不怎麼高興。

那具跟幹扁四季豆差不多的屍體,帶給胖子的衝擊一時還無法消化,胖子現在滿腦想的,都是該怎麼走人。

不想打,當然就只能走了,只是胖子想走,還得問問魏延這個蜘蛛人。

有人說相由心生,其實武功也能反應一個人的性格。

魏延的刀法就像蜘蛛織網一般,細密無縫,從外表看是天造的尤物,銀亮的蛛網灑出萬種風情,可裡頭藏不住的野心跟妄想卻是極端毒辣。

胖子以巧對巧,虎魄刀法他才學了幾天,刀意不通,刀訣不熟,拿來打打小兵可以,用來打魔王只會破綻百出。雲刀走的也是偏鋒,胖子運起了虎鬚怒張,跟魏延就是一輪對砍。

一個不怕人砍,一個怕人不砍,兩個傢伙對殺起來,看起來是玩命般的只攻不守,但刀子砍在胖子身上是叮叮噹的鈴聲多響亮,砍在魏延身上,反正一人噴兩屍補,倒也無妨。

胖子緩過氣,眼角不停瞥向四周包圍計程車兵。

黃忠已經被人送到後院,圍魏救趙可一不可再,胖子打算等下靠著赤足炎駒斬再扛一陣,之後就將橫樑煞,窮寇莫追跟瞬步一口氣放出來……

胖子要走,就怕是神仙也留不住!

只是,神仙留不住胖子,倒也未必沒人能留住─一陣清香突然從屋外吹了進來。

南方這個時節其實沒什麼風,倒是雨常下個不停,總之,這陣香風吹的古怪,胖子一聞到香味,整個人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是十香軟筋散,不是含笑半步顛,更不是我愛一條柴─這味道,正是麻沸散!

胖子頭皮發麻,一手掩住口鼻,看著眼前的魏延似乎也是一臉不知所措,胖子驚覺,這似乎不在魏延的安排裡頭。

「是有人要來救人,還是要來殺人?」

胖子胡亂猜測,他只覺得面板開始灼熱疼痛,心裡不禁急切的叫著伶玉的名字。

伶玉似乎是用盡全力的回覆:「主子……這麻沸散似乎有讓奴才沉睡的能力……您快點離開這裡……」

胖子聽伶玉這般說,隨即憋氣不敢呼吸。他往周圍看去,不只是對面的魏延著了這麻沸散的道,就連身邊包圍的白耳兵都正三三兩兩的倒下。

不論是要幫他還是要殺他,胖子都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伶玉完全昏睡前,胖子使出了瞬步,一下子身影就在魏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媽的,裡面根本就是毒窟啊!」

踱出醫館後,胖子又移動了兩百多丈,這才聞不到那股香味,他低頭大口呼吸著,品嚐著新鮮空氣,因為憋氣太久而有些扭曲變形的臉孔,總算舒開了。

然後一抬頭,胖子的臉又擰成了一團。

「這些王八蛋從哪竄出來的?」胖子從上面看到下面,從左邊看到右邊,整條街連屋頂上都是黑衣人。

其中一個帶頭的黑衣人隔著幾丈距離,對著胖子道:「這位想必就是藩宮將軍了?我家主子知道將軍有難,特地前來相助,現在將軍已脫離險境,可否跟我們一同回去,好讓屬下們交差?」

這是怎麼回事,老子只聽過正妹叫人惦記的,就沒看過人胖讓人掛心的啊!胖子心中叫苦。

只是去或不去,這個問題不由胖子決定─伶玉吸了麻沸散就跟吃了安眠藥一樣,任憑胖子怎麼喊都喊不出來,光這街頭,派來「請」胖子的人沒有三百也有兩百……

伶玉在的時候,幾十個人的場面胖子都要斟酌斟酌,何況是現在?他展顏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