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看著她。她是阿寒開口請過來的,以Angela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干休的,這些年她把阿寒看得比什麼都嚴,一個不小心,萬一Angela拿她開刀……Angela我還是壓得住的,可是阿寒太縱容她……”凌千帆斷斷續續地還是沒說下去,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瞭,他和方非盡交情再好,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去和自己的掛名表弟撕破臉。

他壓著火氣跟凌千帆解釋,蘇晚絕不是那種見錢眼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凌千帆卻說看他們兩個人眼神不對——他知道凌千帆說話向來是委婉圓滑滴水不漏的,這回說得這樣尖刻……

他莫名地也覺得蘇晚和顧鋒寒的眼神不對了。

只是他的看法又和凌千帆大大的不同——凌千帆身邊從來不少女人,而且都是同一類女人,推己及人自然覺得沒有錢擺不平的女人。可在他看來,明明就是顧鋒寒存心不良,尤其現在聽說蘇晚因為一期方案商業化過度才到銀河上班,他就更篤定自己的猜測了。

可是……蘇晚過去為什麼會拒絕他,今天也會同樣拒絕顧鋒寒吧?

雖然心底有這樣肯定的想法,可看到顧鋒寒瞧蘇晚的眼神,他心裡仍十分的不舒服。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他不會……利用職務之便騷擾你吧?”

方非盡緊張兮兮的眼神,讓蘇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小卒子一個,哪兒有那個機會天天覲見大老闆呀!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方大爺這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呀!”

方非盡聽到蘇晚搶白他的話,絲毫不覺得臉紅——那個真正利用職務之便常常騷擾蘇晚的人正是他自己,他仍毫不客氣地自標自榜:“可不是,那個什麼顧鋒寒,天天掛著一張冰山臉在那兒孔雀開屏,我看著就不爽!”

蘇晚捂著嘴差點要狂笑不止了——冰山臉、孔雀開屏,這些形容放在現在的顧鋒寒身上,竟然那麼該死的貼切!

吃完飯送她回去,方非盡忍不住又拿凌千帆今早告訴他的話叮囑她:“不過我說正經的啊,要是那個冰山孔雀真的對你有意思,你可千萬要小心。我聽說,他那個副手叫Angela孟的,可是個狠角兒……”

一聽到Angela孟這個名字,蘇晚的心又被提上來了,她轉過臉來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凌師兄說的唄,你要想他們也算是親戚,照我看,那個Angela孟就是被冰山孔雀給慣壞了,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德性,”方非盡至今對孟涵當時一再的緊逼猶有餘恨,不能把她怎麼樣也要在口上鄙薄一下過過乾癮:“聽說以前有女秘書想勾搭冰山孔雀,被那個Angela孟逼得差點自殺後來得了自閉症,”蘇晚瞪大了眼吃驚地望著方非盡,“冰山孔雀眼皮都沒眨一下,一筆遣散費就把人打發掉了,你可一定要小心,一有什麼風頭不對馬上辭職!”

以前有女秘書被孟涵逼得差點自殺後來得了自閉症,然後被顧鋒寒一筆遣散費打發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今時今日的孟涵和顧鋒寒?

方非盡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她越發的心煩意亂,不知怎地,顧鋒寒那天在永安公墓恨意燎原的雙眸,不停的在眼前晃來晃去,耳邊翻來覆去的都是他那句話: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非盡,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她扶著車窗的把手,低聲地問道。

她想和過去的自己告別,可是……她缺少一點兒勇氣。

無論如何,看見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總是一件令人驚悚的事情。

方非盡倒個不停的話匣子陡然間被她打斷,側過臉詫異地望著她:“……你……要去哪裡?”

“櫻花西路,永安公墓。”

“現在不是清明節啊……”方非盡嘀咕了一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