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薄晉洲所料,進出海關的犯罪嫌疑人用了兩個護照,一個名字叫秦然,是香港護照,一個名字叫李群,是中國的護照。不同的名字,相同的照片。

熊岱以偷越國境罪將他的拘留時間延長,得到這一訊息的時候,薄晉洲正被堵在環路上,心中煩悶的情緒只能透過摁喇叭來發洩。

一個半小時以後,薄晉洲到達霖海市公安局。下車的時候,他特地往四周掃視一番,原本停在路邊的林肯領航者已經不見了,守在公安局門口的四個人也已經變成了兩個。

他不動聲色地從兩個人中間走過,進了警局,直奔審訊室。

這個叫秦然或者李群的人還是他早上看到過的樣子,淡定地看著已經露出暴躁情緒的刑警,除此之外,只有偶爾露出的譏諷神情才能表明他正在聽著警察的問話。

許笑笑迎上來的時候,薄晉洲已經看了有一會兒了,他見裡面的熊岱幾乎已經繃不住了,對身邊的小姑娘說:“進去把他們都叫出來。”

所有人都聚到了監控臺的跟前,他們眼看著秦然獨自坐在審訊臺的一側,似乎是有心電感應一般,他突然抬起頭,目光精準地捕捉到攝像頭,勾唇一笑,用口型說:“快晚了。”

眾人面面相覷,薄晉洲的腦子裡閃過那輛黑色的領航者,他面色一凜,飛速地在人群中找到許笑笑的身影,“快,給海關發通知,攔住於正則!”

這樣的命令從一個律師的口中下達,不免有些可笑。許笑笑試探性地看了熊岱一眼,卻見他雙眉緊蹙,“去查啊!上面追究的話我擔著!”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海關已經收到了於正則的護照資訊和照片,熊岱帶著一隊人趕到機場,收到的卻是於正則一個多小時前已經上了飛機的訊息。

“接下來……”熊岱看著薄晉洲,卻見他面色平淡地輕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是你們警察的事了,試著跟香港那邊聯絡一下吧,注意一下李崇俊的安全。”他捏了捏額角,正要往回走,突然回身,“對了,有一件事拜託你。”

……

蘇揚家樓下,一輛軍綠色的牧馬人停了下來。

令均從車上跳下來,圍著這棟樓前前後後轉了兩圈,確定沒看見那輛黑色的路虎,這才放心地上了樓。

他在經過三樓的時候,視線被地上的血跡吸引,這時,不知是哪家傳出叫罵的聲音,言辭激烈地恨不得對方去死。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又上了一層,在402門口停了下來。

蘇揚還以為是薄晉洲去而復返了呢,冷冰冰地開啟門,四目相對,她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少見多怪了,自顧自地說:“哦,也是,只要你想,是不是連市長的住處都能查到?”

令均伸手摸了摸下巴,唇角一揚,“怎麼還是那麼多話,不請我進去坐坐?”

蘇揚往裡讓了讓,在令均側身進了房間的時候立刻關上門。

令均被她的動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幹嘛,後頭又沒人。”

“你不知道。”蘇揚指了指沙發,“去坐。”說著,她轉身進了廚房,卻被令均一個轉身將她攔了下來,“你一個孕婦,老老實實待著,要喝水我自己倒,要吃東西我自己拿。”

蘇揚被他推著走到沙發跟前,只見他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歪了歪頭,“怎麼?還要我伺候著坐下?”

蘇揚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說得就跟是你家似的。”

他輕笑一聲,伸手就把蘇揚撈到了懷裡,低頭看著她笑得像花一樣的容顏,輕聲說:“你家可不就是我家嗎,在自己家我客氣個毛線球啊。”

蘇揚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