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香道的人,‘玩’這個詞,可擔不起。”

趙輕語喲嚯了聲,面上似笑非笑的,顯然不相信:“洛姑娘既然懂香,怎的前些日子香社卻沒來呢?”她半提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您那好姐妹雲姑娘可是出盡了風頭。”

能怎麼回?總不能說自家沒收到香社的請帖吧。飛簷剛才嘴皮子還溜,現在立刻閉緊了嘴,不知道是哪兒學來的動作,哼了聲,抬起頭,那樣子要多傲氣有多傲氣。

洛蘿漫不經心的,連頭都不抬一下:“飛簷就會亂說,我哪裡懂什麼香道。”話雖如此,語氣裡面還是有幾分驕傲的,更沒有半點責怪飛簷的意思。她見趙輕語攜了笑,顯然是想刺上她幾句,還不等對方開口呢,就先發制人了,“既然不懂,又何必硬去撐場面,反而會叫人笑話不是麼?”洛蘿不想和趙輕語說多了,又笑道,“趙姐姐該是最懂這個理的才是。”

趙輕語是個蠢的,明明要找別人麻煩呢,卻幾句話就被挑的找不到方向了。想到那日自己落下的笑話,她氣得幾乎渾身發抖:“你什麼意思?!”

洛蘿從善如流:“我這是誇趙姐姐有自知之明呢。”

她這哪裡是誇,幾乎是句句戳人傷疤呢。趙輕語氣得想要跳腳,聽到飛簷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趙輕語差點沒指著洛蘿鼻子,聲音發著抖:“你……你……我看你分明就是沒收到香社的帖子!”她恨不能把自己的遭遇全部都塞到洛蘿身上去,“難不成豔名遠播的洛大小姐,也被人嫌棄了不成?”她怨毒的、巴不得洛蘿就是遇到這樣的事。

洛蘿也不惱,也不反駁她,反而從容的笑了笑:“被嫌棄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重新挑個夫家不就行了。”

趙輕語一張臉刷的通紅。

她看洛蘿的笑都覺得那是嘲諷的笑、惡意的笑,她猜測洛蘿心裡一定想著,她趙輕語就是個嫁不出去沒人要的愁嫁女,但是她不一樣,大好的年紀,許許多多的人爭著搶著想要娶她為妻!

卻聽門邊傳來個低沉的嘆息,那聲音帶了十二分的清潤:“蘿兒是要挑誰?嗯?”

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掉。洛蘿選好了東西,遞給飛簷,挑眉笑了一笑,盡是慵懶:“誰都好,就是不挑你。”那聲音裡帶了嗔怪和羞惱,配上一雙黑白分明靈動至極的眸子,著實迷人不已。

洛蘿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顯然這句話說的是真心的。可是在別人看來可不一定。

譬如說文冬青便覺得洛蘿這是還生著氣,可是心裡也對他服軟了。譬如說趙輕語便覺得洛蘿這是朝她示威呢。

“還生著氣呢。”文冬青“哦”了一聲,彷彿瞭然於心一般,動作做得熟練無比,過來摸摸她的發,“就曉得你不喜歡那種裝模作樣的場合,該是不會賞臉的才對。”

他這話是說給洛蘿聽的,也是說給趙輕語聽的。不管方才洛蘿伶牙俐齒成什麼樣子了,對於趙輕語的糾纏來說,都不過只是“鬥嘴”一般的小事,真要讓趙輕語死了心不再搞小動作,還是得他開口才行。

趙輕語臉果然蒼白。

她想著洛蘿如今和文冬青的境地該是和自己差不多了才是,哪裡猜得到文冬青會突然出現在香鋪裡,哪裡又猜得到,文冬青會幫洛蘿說話。原來洛蘿是收了帖子的?洛蘿不去香社是因為不肯賞臉?即便洛蘿這般無禮,文冬青還是一副包容她的樣子?

文冬青若有似無的朝著趙輕語扔了個眼神過去,好像在和她說,還嫌前些日子不夠丟臉麼。趙輕語從來不覺得自己理虧,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可她就是閉緊了嘴,不敢說話了。

她想起父母同她說的話,不甘心也只能作罷,誰讓她該怕文冬青呢。

那主僕二人離了鋪子,文冬青瞧趙輕語木呆呆的站了一邊,嫌她無趣,也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