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高的聲調,如同號角長鳴一般讓士氣頓時高漲了許多。

“微臣多謝君上!”

一路顛簸晃盪,尹塵坐於戰馬之上,被陽光曬得有些眩暈,而拉特之地冬季苦寒,夏日則晝夜溫差甚大,初到之時身體完全不能適應,經過幾日調整,已經無礙。

與裴英將軍留守的五十萬大軍此刻已經不足三十萬,而祁冥一方仍然乘勝追擊,虎視眈眈,幾乎要將南凌的將士趕盡殺絕。

“哼!這群北戎的瓦刺軍真是全無信用!居然偷襲本將!”裴英手臂傷深可見骨,卻絲毫未表露出一絲妥協,側躺在軍營中還不停的謾罵。

“忠勇將軍,兵不厭詐,沙場之上哪裡需要展現君子風度?世人只記得凱旋一方,哪管你用何種方法將對方置於死地?”忍住笑意,尹塵一身鎧甲,居高臨下的抱著手臂俯瞰這個年紀尚輕卻初生牛犢之人。

“尹副將,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幫人,真是與土匪無疑,果然是祁連以北的牧民,連個教養都沒有!”

“對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絕招。”

只見眼前之人嘴唇輕抿,不禁雙眼放光,“尹副將可有良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修養身體之時尹塵四處打量了周圍地形,拉特之地以北只有峽谷為唯一通道,而通道相當於南凌與北戎商品交換的集市,只是多年以來戰爭頻繁,經濟的交融也逐漸蕭條起來,最終只有寥寥數人駐守。南凌以兩側的祁連山為自然屏障,將邊境設於峽谷以北的山腳下,一旦拉特失陷,便會有源源不斷的兼併,失去了屏障的南凌會如同失去了雙羽的鳥兒,無法翱翔的同時也會從空中跌落,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這城門,一定要守住!

可若是利用空城計瞞天過海,期間暗度陳倉,再在對方按耐不住之時聲東擊西,欲擒故縱,最後反客為主,如此連環計豈不殺北戎個措手不及?

只是瞬間,便將計劃的雛形在腦海中形成,嘴角輕揚,尹塵彷彿已經看到了北戎之軍一敗塗地的景象,眼中的自信讓裴英瞬間張大了嘴巴。

“尹副將?”

“來人,請忠義將軍入軍營,商議戰事。”不理會裴英滿臉的疑問,徑直坐下,嘴角彎起的弧度讓周身煥發出卓越風采。

裴英也不再多言,既然是君上欽點,定是人中龍鳳,若非有十足把握,也不會如此氣定神閒。一連數十日的敗仗已經讓這個出身名將之子面上無光,此刻看到眼前之人,彷彿找回了裴焰昔日指點作戰的安全感,內心的無措也得到了些許平息。

☆、第三章 戎裝相向

軍營中的悶熱似乎要將人烘乾水分,尹塵鎧甲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白皙的臉龐素面朝天,汗珠順著髮髻滴落到身前的沙盤中,眼中的沉穩一如既往。

“忠勇將軍,北戎王祁冥生性如何?”知己知彼,方可取勝,自己對敵方的一切一無所知,所以部署之前,定要做足準備。

面色稍有尷尬,有瞬間的停頓,“拋開兩方立場看,北戎王的確是驍勇之士,行軍部署也是無懈可擊,又彷彿對我軍所使的陣法瞭如指掌,似乎只要雙方對戰之前,都將所有的可能性推算個徹底,讓我軍很是受挫!”

眉頭緊鎖,“心思縝密之人必定生性多疑,以我之見,此計可行。”

“何計?”冷寒與裴英異口同聲。

“開啟城門,邀君入賓。”嘴角輕揚,朱唇輕啟,仿若從遙遠的山谷傳來,帶著飄渺的醉意,只是瞬間,二人同時一驚。

“城門被破便是失陷,尹副將,你確定方才的話本將沒有聽錯?”防備之心油然而生,望著面色絲毫不改之人,眼中盡是不信。

“忠勇將軍,尹副將是君上的生死之交,若非有萬全之策,不會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