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道人沒有動彈,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問道:“師弟可有要事?”

“如果沒有要事的話,又怎麼敢勞煩師兄呢?還請師兄坐下,細細詳談。”

白衣道人鬚髮皆白,眼窩深陷,兩邊的太陽穴凸起,直接坐了下來。他和左慈面面相覷一番後,便主動問道:“師弟有何要事,儘管細細道來。”

左慈緩緩地說道:“我與師兄、張角共同拜師於南華山下,同修《太平清領道》。師父、師兄。以及我都主張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卻不願入世。於是師父便以三卷《太平要術》傳授給張角。讓張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來實施‘東皇太一’的道教綱領。然而,張角太過急躁,黃巾倉促起義,以至於身敗名裂。今日我叫師兄來,也無非是想和師兄一起,重新興復我道家學說,不知道師兄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師弟你也知道,自師父化羽成仙之後,我便潛心修煉,不再過問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化羽成仙,其餘並不過問太多。我聽聞漢中的張修、張魯兩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馬騰勒令解散,徒眾也大多演變成為馬騰的部下,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如今天下紛爭,諸侯相互爭霸,大漢早已經名存實亡,在我看來,應當是我道家興起之時,然而,單單憑藉著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興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眾多,也很難統一起來。所以,張角之黃巾起義也好,又或是張修、張魯兄弟盤踞一方也罷,都不足以使得道教興盛,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藉助諸侯統一天下的優勢,興盛我道教。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只要師兄能夠從中襄助一二,興復我道教必然不會遙遠。”

白衣道人聽後,便問道:“師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嗎?”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經雲遊四方,閱人無數,在遼東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顯示此人有早晚會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觀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託世,這才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蓋天下無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經成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統天下之時也不久矣,不知道師兄可否願意襄助一二,讓此人統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裡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雖然說不過問世事,但是卻離開不了塵世,凡塵之中的是是非非都與之息息相關,戰亂頻繁,百姓流離失所,作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過去,可是他們卻又顯得無能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幾年道教所領導的兩大分支陸續衰敗,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聽到左慈的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問道:“那師弟想讓我怎麼幫?”

“以師兄在江東之大名,若是師兄願意在江東廣收門徒,想必百姓趨之若鶩。吳王孫堅雖然是頭江東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孫策雖然也驍勇果敢,與其父無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時梟雄,早晚必會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吳王以兄弟相稱。但是此人內心卻並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孫堅罷了。一旦燕、吳大戰,師兄便可以率領門徒投效燕王。在吳國內部舉事,裡應外合。東吳必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奪下。不知道師兄意下如何?”

“想我師兄弟三人,修道於南華山下,如今張角師弟已經離去,而斬殺張角之人,正是當今的燕王林南,師弟卻為何要轉而投效燕王呢?難道十數年的同門情誼,就可如此屏棄嗎?”白衣道人嘆了一口氣,問道。

左慈道:“師兄此言差矣。張角不識時務,憤然起義,沒有統一的統籌和排程,只憑藉著信徒眾多,豈有不敗之禮。林南斬殺張角在先,卻並未如同其餘官軍一樣將黃巾信徒盡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黃巾將領,周倉、廖化、卞喜、夏侯蘭等人如今都已經成為了燕國的大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