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沾到床褥就又睡著了,長髮散亂,俏臉泛著媚人的紅暈,像靜靜開在床幃裡的牡丹。

徐晉痴痴地瞧著,輕輕親了她一下。

她說多少情話,都不如將安王那邊的人告訴他更讓他歡喜,這說明她徹底忘記安王了,一顆心都放到了他這邊。

熟練地替她穿上繡鞋,徐晉將人抱到梳妝鏡前,喊梅香丁香進來服侍。蘭香有孕了,不方便來傅容這邊伺候,傅容就把一個二等丫鬟提了上來,改名叫丁香。

安排好傅容,徐晉又去廂房看兒子,乳母得了提醒,早早就起了,徐晉意外凌守竟然也穿戴整齊了。滿意地誇了他一句,徐晉又親自將兒子連被子一起裹了起來,遮得嚴嚴實實抱去了馬車上。

傅容迷迷糊糊醒來時,馬車已經出了城了,睜開眼睛,就見旁邊梅香乳母一起教瑧哥兒玩翻繩呢,這玩法安靜,大概是怕打擾她睡覺?

“娘醒了!”瑧哥兒對翻繩並沒興趣,見孃親醒了,他驚喜地從鋪著厚厚毯子的車板上站了起來,湊到坐榻前,趴在傅容身前認真地看她:“娘真懶。”

傅容掩口打個哈欠,坐正後將小傢伙提到腿上,低頭咬他:“誰教你說孃親懶的?”

梅香乳母低頭笑。

瑧哥兒實話實說道:“爹爹說的。”

話音剛落,馬車外面有人敲了敲車窗,“王妃醒了嗎?”

是徐晉的聲音。

傅容讓瑧哥兒坐在她一側,她湊到窗前,挑開厚厚的簾子。

徐晉騎馬跟在車旁,見小小的窗子裡露出傅容明顯剛睡醒的芙蓉面,側臉還有枕頭壓出來的印兒,輕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行宮才醒。”

傅容瞪他,她睡到現在,還不是他的錯?

今日天頭倒是不錯,陽光明媚,晴朗無風。看著披著墨色斗篷騎在馬上的俊朗男人,傅容眉眼溫柔下來,笑著問他:“還有多久到啊?”

徐晉目光也沒從她臉上移開過,“一個時辰吧,瑧哥兒呢,有沒有哭?”

好在湯山行宮離京城不遠,否則他跟傅容都捨不得讓兒子承受車馬勞頓。

“爹爹!”瑧哥兒站在榻上,從傅容一側探出腦袋,期待地望著徐晉:“騎馬!”

傅容怕他摔了,將人抱到了身前。

瑧哥兒興奮地打量爹爹的坐騎。

徐晉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外面冷,等天暖和了爹爹再抱瑧哥兒。”說著手飛快挪到一旁,在傅容臉上摸了一把,收回時順勢將窗簾放了下來。

瑧哥兒對著窗簾發呆,剛要去掀開,傅容攥住兒子小手,柔聲哄道:“瑧哥兒聽話,等迎春花開了再讓爹爹抱你騎馬。”

“花,什麼時候開啊?”瑧哥兒喃喃地問。

傅容笑笑:“天暖和了就開了。”

“那什麼時候暖和啊?”瑧哥兒好奇地眨著眼睛。

傅容笑得有些勉強,仔細想了想,道:“瑧哥兒過生辰時天就暖和了。”

瑧哥兒還是不懂:“什麼時候……”

那邊乳母強忍著,梅香在傅容面前則沒那麼多避諱,撲哧笑了出來。

傅容點點兒子的小鼻子:“看看,梅香都笑話你了。”

瑧哥兒嘿嘿笑,轉身撲到了孃親懷裡,羞羞小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懂不懂人家為何笑他。

兒子精神好,沒有因為趕路哭鬧,傅容十分欣慰。

聖駕終於抵達行宮,車隊磨磨蹭蹭的,傅容又等了一個時辰才終於進了肅王爺的文輝園。

上輩子傅容來過這裡的,徐晉安排她住在了後院廂房,這輩子當然住正房了。進屋之前,傅容瞥了一眼曾經住過的廂房,頗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那邊徐晉太子成王三個兒子正在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