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你怎麼忍心瞞我?”

皇后心念急轉,仰頭朝嘉和帝道:“皇上,您都聽到了,孔嬤嬤一家人因為犯了錯受了懲罰,孔嬤嬤對我懷恨在心,今日種種分明是在汙衊臣妾,臣妾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喪滅天良之事?更甚者,她的家人早被賣去了山西,如果沒有人與她合謀,她住在深宮,如何得知外面的訊息?”

前年孔嬤嬤的孫女被世子爺看上,納為小妾,偏她那個侄媳婦是個小肚量的,趁世子爺出府時快刀斬亂麻處置了那一家老小,再進宮跟她請罪。皇后跟孔嬤嬤的情分非同一般,聽說後十分氣憤,可事情都發生了,她總不能因為幾個奴僕明著懲罰侄媳婦啊,便將此事瞞了下來。

孔嬤嬤是如何知道的?

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的?

皇后的腦子飛速轉了起來,竭力為自己尋找翻身的機會。

嘉和帝宛如古井無波的目光,轉向了孔嬤嬤。

孔嬤嬤哈哈大笑,被萬全踢了一腳,她倒在地上依然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被血手碰到,彷彿滿臉血淚,“娘娘還是那麼聰明,轉眼就想到了翻身的說法,可是你想多了,我那苦命的兒子歷盡千辛萬苦才從山裡逃出了來,扮作乞丐混跡京城,行乞一年才找到機會守到映泉出宮。娘娘,映泉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我請她瞞住此事,她便聽了我的話。至於旁的……”

孔嬤嬤看向嘉和帝,苦笑道:“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奴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皇上可以一一審問那單子上的人。老奴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兒子一身傷殘也活不了多少年頭,既然娘娘不值得我效忠一輩子,臨死前老奴指認她給皇上,多少都能減輕一些罪孽……”

“皇上別聽她的,她一定是受人主使誣陷臣妾的,皇上明鑑啊!”皇后膝行著挪到嘉和帝身前,倔強地高高仰著頭,彷彿自己一身正氣,旁人就會信了她。

嘉和帝睜開眼睛,慢慢將身上裹著的錦被放了下去,然後,他舉起手中因為捧了半夜都不是那麼熱乎了的手爐,狠狠朝皇后腦袋砸了過去!

她還想誣陷誰?

老四?老四的媳婦兒子差點被她害死,親妹妹更是早早被她害死了,現在她還想將髒水潑到老四身上?老四真想要這個皇位,他就不會給自己娶一個庶子之女當妻子,更不會抗旨觸怒他!

不是老四,是老五?老五的娘就是因為她冤死的,她竟然還指望他冤枉自己的親兒子?

怒不可揭,嘉和帝看著暈死過去的女人,大喘氣了足足一刻鐘的功夫,才勉強恢復些許理智。

“皇后病重,避居鳳儀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平復下來後,嘉和帝看向萬全,聲音冰冷,“照著這罪狀抓人,記住,不許透漏半點訊息,無論這些人認罪與否,審完全部處死。”

萬全恭聲應下,朝身後四個小太監使個眼色。

兩個堵住孔嬤嬤的嘴,如來時一般將人拖了出去。另外兩個一人背起皇后,一人撿起皇后頭上掉下來的發冠,一同跟著萬全回了鳳儀宮。

一切都在冰冷的寒夜裡進行,除了嘉和帝的禁衛,無人知曉。

次日一早,皇后病重的訊息便傳遍了朝野。

太子康王最先趕到崇政殿,請求去皇后面前盡孝,嘉和帝繃著臉解釋了一遍,說皇后病重到不許探望,兩人不聽,被嘉和帝派人拎了出去。罰跪一整天,太子康王都老實了,不再提探望之事,至於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傅容白日裡得到的訊息,聯想麗妃出事,忍不住懷疑到了皇后身上。

傍晚徐晉回來,夫妻倆躲在內室說悄悄話。

“你說,父皇是不是查到了什麼?”傅容跪在床上,一邊給徐晉揉額頭一邊看著他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