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爺急喚奴家來何事?”

張衍沉聲道:“羅道友,正有一件要事非你去辦不可。”

羅蕭聽是要事,把笑容收起了幾分,正色道:“老爺請吩咐。”

張衍道:“我那田坤徒兒想必羅道友也見了,他有一母在梁國鞠容山寶豐觀江下居住,如今他已入我門下,為他能安心修道,便需將他母親接來安頓,以成全他的孝道,此事別人我不放心,正需拜託羅道友前去一行。”

羅蕭鬆了口氣,她微撫心口,嗔怪地看了張衍一眼,道:“原來如此,奴家還當何事,卻是老爺嚇了奴家一跳,老爺且放心,奴家親自走一遭,定能將坤兒母親毫髮無損地帶回來。”

張衍笑了笑,道:“為了一路穩妥,羅道友,我且將此寶借於你。”

他伸手一點,便有一點清光飛出,落在羅蕭手裡,她拿起一看,見此物乃是一隻美玉雕琢而成寶蟬,精緻生動,玉雪可愛,頗見靈性,不禁柳眉微挑,訝異道:“此物氣息怎麼奴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張衍微微一笑,道:“道友莫非忘了,當初我與你同去昭幽天池,途遇妖鯉渠昌阻路,此人死後,便掉落了這件寶物來,後來我將此物祭煉了,方才復了它本來面目,此物名為‘福壽鎖陽蟬’,乃是一件玄器,爭鬥之時,任對方寶物飛劍過來,只要被此物沾上,便再也逃脫不得,任你索取。”

羅蕭聽了這寶物有這等妙處,美目一亮,也不客氣,一翻手腕,就將此寶收入香囊之中,纖手輕輕拍了拍,道:“那奴家便去了,老爺且靜候佳音吧。”

說完,她咯咯一笑,一扭身,便縱躍而起,化一道如墨黑光出了偏殿,往洞府而去。

安排妥了此事之後,張衍就從偏殿向外而來,還未到得大殿之上,卻聽耳旁傳來琴楠傳來地道:“雁依,你這劍丸可取了名字?”

劉雁依言道:“天行有常,月滿則盈,盈滿則虧,人同此理,雁依認為自己也不可存矜驕自滿之心,是以此劍丸便取名‘缺月’。”

“缺月,好名字!”

琴楠興致盎然地從座位上站起,板臉作勢道:“哼,妹妹新得了這劍丸,便讓姐姐來領教一下妹妹的劍鋒。”

劉雁依也頗覺有趣,抿嘴一笑,道:“好,姐姐稍候可不要討饒喲。”

張衍搖頭笑了笑,不願打擾了她們二人的興致,也就收住腳步,在一旁看了起來。

劉雁叱喝一聲,揚手而起,將缺月劍丸祭在空中,大殿之中頓時便放出一團清冷光輝來,如流波一般照的石壁之上的明珠泛起一陣漣漪浮光,隨後把手一指,一道光華便往琴楠飛來。

張衍當年祭煉星辰整整用去十六天時間,那是因為他當初乃是明氣境拿得此物,如今劉雁依已是玄光境界,是以得此劍丸後,只一日夜間便祭煉完畢,運使自如,也是她平時暗中苦練不輟,除了不能分光化影外,已能使出諸般妙手。

琴楠見劍丸來得迅疾,她清叱了一聲,自頂門上飛出一片皎潔光芒出來,這一道玄光明如月華,清澈似水,只輕輕一晃,就將劍丸擋住,落不下來。

琴楠所習練的也是一門玄門正宗道法,與劉雁依所學《三元清平章》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注重根基,卻又不重爭鬥的法門。

張衍旁觀者清,只一眼就看出彭真人對琴楠期望甚深,是以所授功法並不去追逐對敵威勢,而只是顧著把根基打牢。

只是似這般弟子,與同輩爭鬥時總是難以獲勝,因此只能靠師長多做庇佑,隨侍在身,待到一定修為之後方才放出門去歷練。

張衍看到這裡,面上也是若有所思,不由想到了自己丹成之後需選擇何種功法修習,他沉思了半晌,心中有了幾分主意,不過此事還需與周崇舉商議之後才能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