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軒看了看他,道:“師弟可是有什麼主意?”

張衍笑道:“霍兄若不見疑,此事可交由我那在東勝洲的徒兒去做,一月之內,自有分曉,若是不成,師兄再出面不遲。”

霍軒也是笑道:“師弟那弟子我亦見過,確實不俗。既然如此,為兄也省卻一番手腳,就在殿中等你迴音了。”

兩人再說幾句,便就別過。

張衍回得渡真殿,落座下來,執筆寫下兩份飛書,再一彈指,其中一份霎然飛起,一道光虹去往天中不見,而後關照道:“命張蟬來此。”

不過片刻,一隻背十六對翅翼的怪蟲飛入進來,落地化為一個面色青白的少年人,跪下叩頭道:“老爺,小的來了。”

張衍掃他一眼,問道:“近日修行如何?”

張蟬道:“得老爺關照,已把數種降魔神通道術修煉純熟。”

張衍頷首,指了指案上,道:“我也不來考校你了,你把這封書信送去子宏處。還有這匣丹玉外藥也一併拿去,勿要親手交至他手中,事後你留在他處,聽其囑咐行事。”

張蟬俯身奉命,上來把那書信接了,又磕一頭,道:“老爺,小的這定會穩妥送到,不會誤事。”言畢,後退幾步,便就轉身出殿了。

玉霄派,御部心明洞天之內,周如英輕一揮袖,撥開鏡光,等得一分光化影顯身出來後,就言道:“師兄近日可曾聽聞什麼訊息?”

那化影一轉念,道:“師妹可是言那天魔之事?聽聞此魔去往東勝洲,吞去一名洞天修士神魂,正是囂張之時,此魔若回來,遲早也會為禍東華,霍軒能斬除此魔,卻是一樁好事,縱然有些許分身未除,一時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周如英搖頭道:“那天魔與我何干?小妹說得非是此事。”

那化影一辨話頭,便懂她意思,道:“師妹是說那霍軒?嗯,溟滄派確實枝大根深,便數百年前受得那般重挫,今日不但盡復元氣,還猶有勝之。”

周如英語聲肅然道:“師兄,你我皆是明白,我玄門洞天,多得一人,便多得一分戰力,而溟滄派洞天真人,竟有一十三人之多,換在上代,哪怕門中供養的起,也早便停下,哪似現下這般毫無收束之意,其究竟是要做什麼?”

那化影道:“師妹是怕如此下去,對我玉霄不利麼?”

周如英蹙眉道:“師兄勿要不放在心上,自溟滄派四代掌門之後,便始終與我派意見相左,縱然秦清綱時稍有緩改,可也不過是為了借玉崖前去平定北冥洲,難言劫起之時其會如何做。”

那化身不言,似在思索。

周如英立了起來,揹著妝臺踱走幾步,再回身道:“吳真人曾言,丕矢宮上諸派議事之時,因無人為我應和,故他難違眾意,卻是吃了一個大虧,小妹以為,這是我玉霄偏居南地,不與諸派往來之故,聽聞溟滄派近來與驪山、還真兩家走得頗近,此兩派本來與其交情泛泛,忽然親密,當是因其有意拉攏之故,我當使些手段,縱不能將兩派籠絡過來,也要設法壞了此事。”

化影道:“那師妹喚我前來,可是有主意了?”

周如英道:“小妹雖有幾分頭緒,但還需師兄指正。”

把化身道:“不妨言來。”

周如英暗含恨意道:“據門下來報,驪山派曾遣幾名弟子在風陵海上相助魏子宏,若能設法除去其中一二人,當可壞了兩家和氣。”

那化身笑道:“師妹原來還記著此事。”

周如英咬牙道:“小輩毀我分身,又豈能忘了?”

那化身沉思一陣,道:“我也聽聞有一李姓小輩,近日在海上起得一派,名為延重觀,廣聚當日南崖餘孽,聲勢頗盛,要是這幾人走到了一路,的確不可不防,但殺上門去,其必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