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山門放行行遁半刻,隨後遠遠停了下來,朝著那清氣盈天之地打個稽首,並傳聲道:“張真人,可否過來一敘,萬某有話與你單獨言說。”

鳳覽此時已是安然返入界內,轉身看去一眼,道:“是洛山觀修士,應是方才遁去界外之人,這時又是回來?不知在弄什麼玄虛。”

彭長老道:“諸位真人都在此處,此人又能如何。”

張衍略一思索,道:“貧道在洛山觀時,也與此一位也有過幾回往來,待我上前問上一問。”

鳳覽提醒道:“道友小心。”

張衍道一聲無礙,就離了玄武之背,憑虛御空,乘風上前,很快到了近處,立定身形道:“萬真人尋貧道何事?”

萬真人打個稽首,苦笑道:“張真人,你此來可是為拿回祖師所留神物的?”

張衍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萬真人躊躇了片刻,才抬頭道:“如今那玄石就在萬某身上。”

張衍神情如常,似毫不為此感到意外,道:“那萬真人意欲如何?”

萬真人拱了拱手,艱難言道:“萬某若拿出此物,可否請真人高抬貴手,放我洛山觀一回,哦,我可設法說服掌門真人籤契立約,日後絕不敢再與真人和諸位上真為難。”

張衍搖了一笑,道:“事情已到這一步,便是貧道願意放過洛山觀,諸位同道也是不會答應的,”說著,他目光投來,“且這神物也本非是洛山觀所有,萬真人拿了過來與貧道說條件,是否有些不妥?”

萬真人聞聽,頓時面現慚愧之色。他重重一嘆,低下頭去,過有一會兒,就自袖中緩緩將那琉璃玉匣托出,把身一躬,起雙手向前遞來,“真人,那神物就擺在裡間,百萬年堅守,終該有個了結了,只望我此番舉動,能讓祖師對我洛山觀稍作寬赦。”

張衍神色一肅,他雙袖抬起,伸手接過,只是方一與那琉璃玉匣接觸,心中就生出一股奇異感應,哪怕不曾取了出來看,也知此中所放之物定然是真,不過此時卻不是探究的時候,便將心神收定,將此物收入袖中,並道:“萬真人,你若不願見到下來之事,可先退去,青碧宮那裡不來為難於你。”

萬真人知自己對觀中之事已是無能為力,他鬱郁言道:“萬某雖自認未曾做錯,可也是違背掌門之命,卻無顏留在此處了,張真人,就此別過了。”

說完之後,他打個稽首,往天穹中走,過得片刻,就見虛空洞開,其已然時遁去天外了。

而藏神洞中,因禁陣隔絕,洛山觀眾人還不知曉外間發生之事,更不知自家看守百萬載的玄石最終還是落入張衍這有緣人手中。

玄洪上人此刻仍在做著最後努力,他待下人把兩界儀晷取來後,伸手上去一按,一道靈光浮起,照亮洞室。

等有許久,便見宋真人身影浮現出來,其人打個稽首,道:“掌門尋我,不知有何關照?”

玄洪上人語聲沉重道:“宋真人,山門形勢已是危如危卵,而今山門大陣已被攻破,我輩只能在神藏洞中苦苦堅守。”

他將這裡山門的情況與自己打算說有一遍,又道:“似朱柱天、惑安天、覺元天等界天,本就與青碧宮不合,並對我門中神物存有窺覬之心,就要勞煩宋真人前去走上一回,與他們分說利害,勸得他們出手施援。”

宋真人卻是面無表情道:“洛山觀到了今日,實是咎由自取,掌門還是另請高明吧,我不會去做得此事。”

百真人一聽,立刻發言怒斥道:“宋真人,你這是何意?你敢不遵掌門諭令?莫非你以為山門亡了,你就能肚抽身事外麼?”

玄洪上人卻是擺了擺手,道:“罷了,宋真人既是不願,那也不去勉強了。”

宋真人打個稽首,道:“掌門若再無他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