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自裡流出,到了出來不過幾兩,他就趕忙收住,放入袖中。

張衍見他這般慎重,不禁好奇問道:“敢問真人,此是何物?”

陶真人道:“此是我從仙府內得來一塊拳頭大小的七彩虹晶,此物我也辨認不出來歷,許非九洲之物,平素若是煉寶,細細刮下一層來,投入爐中,能增其靈異,提升品流,此番出行,特意取了一些攜在身上,本意是換與同道換些寶材來用,不想卻在此處用上了。”

張衍聽得此物來歷如此不凡,忙拱手道:“當要謝過真人。”

陶真人笑著擺手道:“不必謝我,只是待這天妖煉過之後,還請道友分潤我些。”

清羽門立派不過百來年,根基尚淺,又在外海之上,門中法寶丹藥奇缺,雖說海中珍寶奇物遠較洲陸來得多,可一來海域廣大,這些寶材分佈散落,有些還深埋萬丈海淵之中,若無確切訊息,多是難以尋覓,二來他身為清羽門掌門,也不好時常離門遠行,而這天妖之軀一旦煉成寶材,可以說是天下難尋,也只好厚顏討要了。

張衍並無不捨,道:“本也是靠了真人之助,方能降伏大妖,些許寶材又算得什麼,真人取去就是了。”

陶真人瞧他一眼,卻是搖頭一笑,道:“貧道可不敢貪多,只需少許便好。”

他本是為還人情而來,若是都拿了去,舊債未清,又添新債,那便有違初衷了。

張衍笑了笑,也不再提。

這時他掃了一眼四周,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妥,驅動這地火終歸還是依靠陶真人自身法力,要在西神屋還是無妨,可這處已不在陶真人陣圖轄制之中,四周更是無有禁陣阻擋,外間那幾位洞天真人若是起了心思,那便極難應付了。

生出此念後,他拱手言道:“在下欲向真人討要一道符令,把那二十萬妖兵轉挪了出來,在此處佈置起來。”

陶真人一聽,立時明瞭他意思,毫不遲疑,舉手間捏了一道法符出來,遞去給他,道:“南洲那三人恐是未料到我等如此之快就把此妖制住,尚還在南洲之地隔岸觀火,尚無需擔憂,只那鄭惟行距此不遠,到得這處用不了許久,要是察覺出不妥,極易可能趕來,道友來回,要千萬小心。”

張衍鄭重點頭,執禮別過陶真人,就駕劍飛去。

希聲山中,鄭惟行在一隻綠玉水盤前端坐,目光緊緊盯著水中。

他本還以為最遲也要鬥個幾天才能分出勝敗,可不想過元君短短數個時辰就氣機衰落,顯是不成了。

自張衍與陶真宏出得西神屋後,他始終在留意二人一舉一動,見這頭天妖被投入一座地穴之中,稍候又有煙火冒出,哪還看那不出此是一處地火天爐。

這下他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不忿道:“天妖之軀,煉化出來的寶材必是萬年難得,豈能讓你們獨吞了去!”

這時他再一瞧,見張衍突然不見,卻是精神一振,忖道:“陶真宏以洞天之尊卻願意相助此人,必是欠下了天大人情,我若上前將他擒住,多半能逼其乖乖將寶材送了上來。”

想到此處,他低喝一聲,當即化清氣衝至天中,往神屋疾行而去。

與此同時,南洲兩位洞天真人也是察覺有異。

甘守廷霍然站起,驚疑道:“怎麼回事,過元君氣機怎陡然弱了下去?”

杭雨燕咬唇道:“鄭惟行也是動了。”

甘守廷臉色沉了下來,道:“他必然也是發現不妥了,沒想到那二人如此快就壓住了過元君,想是得了那樁殺伐真寶之故,卻是我先前看輕了他們。”

杭雨燕焦躁道:“眼下說這些還管什麼用,只有快些趕去了,若是去晚了,可就什麼都輪不到你我了。”

甘守廷道:“不錯,需得速速動身。”可身形剛要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