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技的緣分,到底是不深。

一個人的旅途終究是寂寞的,特別有人反襯的時候,所有坐我旁邊的那對小情侶在你濃我濃的抱在一起搶電話玩時我恨不能往耳朵裡塞一團棉花,那聲音大的,簡直不能忍。

兜裡的電話震了震,當顧啟辰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的時候我徹底怒了。

“我說了不去,你有完沒完?”吼完我就後悔了,因為周圍那齊刷刷的眼神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我吞吞口水,裂開嘴乾笑了幾聲。

頭頂飛過幾只烏鴉,我覺得嘴角有些僵硬,電話那頭的顧思辰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我掛了電話比較憤怒,所以說話也比較衝,一點餘地都沒有。

他說:“池貝,你是不是就打算嬌奢淫樂的過一生了?!”

顧思辰的語調有些高,還有些刺耳,我稍稍將電話挪開了一點,尖著聲調語氣盡量放溫和了一些。

“我不是上學的料,就不去浪費國家資源了呀!”

周圍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我心裡又是一咯噔,怎麼著,他們也覺得我裝出來的嗲聲太難聽了?

可是顧思辰說的沒有錯,我就是打算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生了。

我覺得人的腦子裡很多時候就是裝了一坨屎,我很願意把那些悲劇了的責任推卸給上帝,但後來回想起來又覺得很多結果,其實都是自己造成的

在意人谷回來後兩個月裡我除了不去考試,我就連課都懶得去上了,反正也沒人管著我,我到也是樂呵呵的悠閒著,天天泡在酒吧ktv,偶爾也去沁香樓晃一逛,吃喝玩樂賭,怎麼高興怎麼來。

我知道,我一生,算是完了。

所以怎麼活著,又有什麼區別呢?

從C市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熟悉的城市已經亮起了燈火,橘黃色的燈光拉長了馬路上的身影,應佳兒斜靠在一顆樹上眯著眼睛看著我。

“你遲到了兩個小時。”應佳兒的指尖輕輕彈了彈,我看了看地上,那裡已經落了一層菸灰。

三月回春,柳樹已經開始抽條,可我還是打了個哆嗦,這春天並沒有完全將冷氣打包帶走。

“你要慶幸我只是遲到而不是放你鴿子。”我揚起眉看著她,應佳兒的手抖了抖,她似乎沒有料到我以前的殭屍臉也可以有那麼豐富的表情。

“走吧!”應佳兒回頭看了我一眼,當時我正將頭髮別到耳後,我看她愣了愣。

“不長不短的頭髮真心比較難打理。”我以為她也是覺得我的頭髮長得比較快。

“你那顆耳釘太晃眼了。”應佳兒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不作答。

從手提包裡翻出那本小本子塞進應佳兒手上,我看到她眼裡流露出來的詫異,可是有些話已經無需多說。

“池貝,你這是什麼意思?”應佳兒平靜的看著我,嘴角扯出笑意,可我怎麼都覺得冷。

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呢,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應佳兒到底要做什麼我也不想去關心,我和她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算是盟友,再加上她和季浩然那些不尋常的關係我更是不可能和她親近了。

那場交易,已經不能成立了,因為我之前想要守護的人,再也不需要我的守護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個事實我心裡就難受得厲害,我以前不知道張技當初混進各種娛樂場所是為了什麼,那些黑暗的地下交易大多在燈光晃眼的地方進行。

越是犬馬聲囂,就越是聲勢浩大。

張技不是缺錢花的人,也不是腦子發熱亂趟渾水的人,直到我去了趟C市,所有的事情就已經明瞭。

我在C市見到了池瑤,她壓根就沒有去維多利亞,一開始吳江告訴我張技在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