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眼淚卻是再也逼不回自己的眼眶,沿著眼角流向了自己的耳郭,冰冷無比。

鼻尖傳來一陣痠疼,淚水便是再也止不住了,奪眶而出,簌簌落下。

一顆心,被揪得生疼生疼的。

“你到底能不能醒來……”文君華低低地哽咽著,“你存心要讓我後悔是不是?後悔之前沒能發現你,後悔之前沒能原諒你,接受你,對不對”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我心裡歉疚你很高興麼,我已欠了你一條命,你不醒來的話,我找誰還去?”

“你是這麼一個臭脾氣要面子的人吶,居然會不顧尊嚴地在宇文吉的面前跪下叩頭……那時,你很怕宇文吉會殺了我麼?”

“傻瓜啊,已經割了腕子示意我放棄生命了,為什麼還要犧牲自己來救我,究竟值不值得,值不值得”

“能聽見我說話麼,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真的,只要你醒過來沒事……”

文君華說到最後,已經神思不清,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己頭痛無比,淚水模糊了蕭旁的臉容。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卻還不見蕭旁有絲毫的起色。

又恐蕭旁受涼,便是小心翼翼地為他穿上了衣裳,蓋上了錦被。

一直到了正午用飯的點,蕭旁依舊是高燒不退,未曾醒來。丫鬟子們服侍蕭旁喝了藥,白露又勸了好幾回,才是讓文君華好歹吃了點東西進去。

用完了午飯,文君華縱然是很想呆在這邊守著蕭旁,卻終是敵不過自己身體的乏意,便在蕭旁臥房的隔間裡,尋了個軟榻,略不安穩地睡下了。

醒來的時候,耳邊很吵,清醒之後,才是聽白露面帶喜色地笑道:“大少爺的燒有減退的趨勢了,大夫剛剛診治完,丫鬟們服侍他喝了點藥。”

“快服侍我穿衣服”文君華心頭鬆了一點點,穿戴完畢之後,便是趕往蕭旁的臥室裡來。

因知道文君華也在,故而丫鬟子們早已退得剩下了三三兩兩,當文君華踏進裡臥的時候,早已全數退下。白露也是站在了簾子之外,沒有進去裡臥。

臥室裡依舊靜靜的,藥味瀰漫,若不是聽白露說有好轉的趨勢,文君華簡直以為蕭旁就要這般昏沉下去至死。

不禁被心裡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文君華穩了穩心神,來到了蕭旁床邊坐下。

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溫良的溫度才是讓文君華的心給真正地安了下來。如此,應該是快醒了罷。

放鬆之餘,文君華不禁自語調侃了一句:“難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靈丹妙藥不成?聽完之後,便是著急想要醒過來,向我討債了?”

“可不是麼,我好像聽見某人說了,只要我肯醒來,便是什麼都願意答應的。”蕭旁忽然微笑著睜開了雙眼,眼睛清亮得如同兩顆黑寶石,蒼白的唇一張一合的,頗有點魅惑的樣子。

文君華訝異地縮回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驚愕地看著突然醒來的蕭旁,最後不可置信地指著他:“你,你真的醒了”說完之後,又面露欣喜激動之色。

蕭旁看著為自己心憂,又情不自禁地高興起來的文君華,心裡湧上了陣陣感動與暖意,這個女人,終於肯為了自己動容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冷漠淡然的她。

如此,這一劍,刺的還真值了。

伸出自己虛弱的手,拉住了文君華受傷的右手:“那些丫鬟們來來回回地走動,這麼大聲響,我不醒才怪,又有某人不時地在我的耳邊說些暖心的話,我怎麼捨得就這麼一直昏迷下去?”見文君華面色尷尬,蕭旁便是心疼一句,“怎麼下手這麼重,若是以後落下了病根兒,不能再寫字畫畫兒了可怎麼辦?”

“大夫說我沒事了,手亦不會落下病根兒,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