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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掌停留在她的髮梢,那樣真誠而謙卑。
裴南歌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在聽完他不算冗長的剖白之後,沒頭沒腦的勇氣忽然就蓋過她心裡的酸楚,她笑呵呵地朝著他眨眼:“不妨事,我興許還有那樣的執著。”
蕭武宥又拍了拍她的額頭:“南歌,我今年二十有四,你還小,應當看看別的風景。”
她的唇角牽出燦爛的弧度:“沒事兒,再過幾年,我也就跟現在的你一般年紀。”
蕭武宥失笑:“南歌,一直以來,我將我自己當作是你的兄長。”
她臉上的笑容微僵,隨即唇角咧至耳畔:“可是我從未將你看作我兄長。”
蕭武宥哭笑不得,抬手又去揉她的頭髮:“那你將我看作什麼?”
☆、第044章 只是愛得不夠深(2)
第044章 只是愛得不夠深(2)
裴南歌彎眉同他笑,他不會明白,他由來都是她的一枕黃粱夢,夢醒之前,洪荒錦繡,夢醒之後,星漢同哀。
但,那又如何?這一場追逐從來都在於他知道或是不知道,而是,他想、或是不想,他敢、或是不敢。
“我不是來江都遊山玩水的。”她把話題岔遠,如果能有華山幾折,或許她就無心哀憐。
“我知道。”蕭武宥噙著笑,淅瀝的雨聲是天地同他合奏的宮商角羽。
“鄒緹俞是個瘋子,”她又道,“我跟著他到某座院子門口,看到了一對奇怪的門環,然後眼前一黑,醒來的時候我就到了這兒,綁著到了這兒。”
“我知道。”蕭武宥還是笑,蒼茫的夜幕不敵他半分的灑脫溫柔。
“快雪時晴帖真的是他找人偷走的,留下的繚綾是同夥一拍兩散前用來出賣他的。”裴南歌嘟著唇雜亂無章地解釋。
“嗯,現下我知道了。”蕭武宥一搭一搭地叩著門板,笑容未減。
“五哥,我的長髮已經及腰。”她使勁朝他眨眼,眨得眼淚就快落下。
“我知道。”蕭武宥的手掌搭在她的肩頭,也許連他自己也理不清腦海裡的思緒。
“所以……”她把眼淚眨進心裡,直到滄海已竭、天涯永斷,“你替我簪起來罷。”
蕭武宥即將觸及到她髮梢的手因為她的話悄然顫抖,他歉疚地撫上她的黑髮:“倒是連個像樣的加笄禮也沒有。”
裴南歌揚起唇角,繞過蕭武宥來到屋裡,從行囊裡取出祖父贈的攢珠蝴蝶釵,來到蕭武宥的面前。她曾說,振翅的金蝶是破繭而出的金蠶,這一刻,她還不振翅高飛的蝶。
“所以五哥湊合做回德高望重的嬸孃,”她嬌笑著揚起手裡的珠釵,“你就委屈一回罷。”
這於禮不合的想法換來蕭武宥陣陣輕笑,他自她手中接過金釵,輕柔地將其沒入她反綰椎髻的雲鬢:“南歌,你不必陪著我。”
“若我非要陪著你呢?”她覺得頭上的珠釵比全長安的瓦當都要重,沉甸甸欺在她的發端。
“那……”蕭武宥目光沉定地望著她,“你再多給我些時候。”
她卻再也不想聽到他的回答,避之不及地拿過鏤花的木盒,擠出燦燦淡淡的笑意:“這裡面究竟裝著什麼?”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他接過盒子替她開啟,一對巧致剔透的赤玉瓊瑤玲瓏璫,驚剎她整個芳華年少。她忽然憶起南譙那位叫白露的女子,和那一對明月璫。對耳璫的鐘愛,是她的秘密。在她的小小心思裡,離耳朵最近的耳璫,就像是情人間的竊竊私語。
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她知道,蕭武宥並不會明白她竊喜的真正原因,但這是蕭武宥的謝意,也是他說不出口的歉疚。這世上不會再有一對耳璫及得上它分毫,而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