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柏氏投資了一個公益專案,類似於內地那種希望工程,你明白吧,就是在邊遠山區跟當地政府合作,設立支教點,建學校,讓那裡上不起學的孩子能夠上學。我就是被派去負責監察,順便兼職幫忙支教,那種地方在大山深處,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出入不方便不說,通訊訊號也很不好,根本往外打不了電話。當時我進山前不是打過一回給你了嗎,後來你沒接,我以為你還在賭氣,結果過了幾天我不小心把手機摔壞了,就沒再打,心想幹脆等出來之後再給你解釋。”

他說完這一大通話,酸溜溜又委屈兮兮地道:“誰知道好不容易完成死老頭交代的事情過來找你,你卻在跟別人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尤佳:“談你的頭哦,不要轉移話題謝謝,就算那裡手機通訊不方便,難道村長那裡連個固定電話都沒有嗎?”

柏澤:“有啊,但是正好壞了,而且那電話經年累月放在那裡太髒了,我不想用。”

尤佳:“……後面那句才是重點吧?你這種嬌滴滴的貴公子竟然能在那裡生活將近一個月,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要先富,先修路,現在一般農村的路也都修得比較平整了,一個連像樣公路都沒有的地方會是什麼樣的,尤佳就算沒有去過,起碼電視上也是見過的,她一個城市長大的孩子去了那裡肯定都會覺得苦,更不必說柏澤這種豪門世家的公子哥。

柏澤從鼻孔裡噴氣:“那種地方連像樣的交通工具都沒有,要麼就用板車,有輛腳踏車騎就很了不得了,路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天黑了就睡覺,四五點就起床,日子反倒過得快很多了,要不是想到你可能會在這裡鬧小脾氣,我再過兩個月回來又何妨?”

尤佳臉上莫名發熱,嘟囔道:“誰鬧小脾氣了,明明是你不告而別!”

柏澤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往前走:“那都是死老頭的錯,他為什麼把你喊到港島,是不是為難你了?”

尤佳將晚宴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柏澤聽完冷笑:“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呢,調虎離山啊,三十六計看多了吧,都用兒子身上了!”

尤佳:“我本來也覺得你父親在故意為難我,但聽了你那些話之後倒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麼可惡了,有錢人捐獻慈善的很多,但能夠像你父親這樣做到親自派人跟進專案,善始善終的人卻不多。”

柏澤語重心長地教育她:“你見過的壞人太少,很容易被他這種偽善的面目欺騙,那死老頭簡直稱得上老奸巨猾,要不然能做出把我支開然後讓你去赴宴的缺德事嗎?”

尤佳一頭黑線:“有你這麼說自己老爹的嗎?”

柏澤:“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免得你以後還會被他坑第二次。”

尤佳:“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柏澤:“這說明我們心靈相通啊。”

尤佳停住腳步不肯走了:“……”

柏澤沒辦法:“……好吧,其實我去你家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出門,SO,後面的你知道了。”

尤佳先是恍然,而後又怒:“原來是你在後面跟蹤我呢,你說你父親老奸巨猾,我看你也沒差多少啊!”

柏澤:“不要惡人先告狀,我又不知道你出來約會,本來還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你約了個小白臉啊!”

尤佳:“……那你是什麼,小黑臉嗎?”

柏澤:“呵呵,你的言辭已經構成人身攻擊,別逼我出絕招。”

尤佳:“喔,什麼絕招,在額頭上印個月亮裝包公給我來個虎頭鍘嗎?……喂,放我下來,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柏澤:“真不好意思,我是小人……”

輕風拂過,話聲漸遠,樹葉沙沙作響,帶起枝頭花蕾搖曳,彷彿就像戀人之間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