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格,若是真杖打三十,恐怕一下子便一命嗚呼了,別說杖打三十,就是杖打二十,這小子恐怕也熬不過來。

沉默片刻,他緩緩道:“段蒙的父母,乃家族烈士!當年,若不是他們二人捨身拖延時間,我們清水段氏一脈,恐怕早已滅族。清叔,難道我們真要如此對待忠良之後?若是傳了出去,豈不令其餘清水段氏族人們寒心?”

似乎早已料到首座中年會這麼說,老者段清從容不迫地回答:“家主,這些年,段蒙犯下多少錯,以前那些小錯,我們看在段坤夫婦的面子上,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正是如此,才會助長段蒙的氣焰,令其小小年紀便敢做出此等危害家族之事,況且,此事如此重大,若是不給族人們一個交代,恐怕族人們也不會答應吧?”

“可……”

“家主。”段蒙沉聲道:“既然大長老執意要蒙承受家規處置,蒙接受便是!”稚嫩的臉上,沒有一點畏懼。

他知道家主是在維護他,但大長老段清一脈處心積慮要除掉他,就算這次讓他僥倖躲過去了,那麼下次呢?

嚴格說來,這一代家主是他的大伯,是他父親的親大哥,自他父母死後,一直都是家主在照顧他,若非如此,他早就被家族的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你懂什麼?”首座中年呵斥一聲,“我們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

雖然是在呵斥,但其關愛之意,卻不難感受到。

段蒙張了張口,很受感動,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麼。

首座中年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大長老段清:“清叔,難道非得如此嗎?”

段清咄咄相逼,寸步不讓:“家主,別讓族人們寒心啊!”

“若是家主一再偏袒此子,怕是會惹人閒話,說咱們段家的家規是擺設,長此以往,還有誰恪守家規?”段清身邊的中年十分強勢地說了一句,之後話音一轉,“當然,如果家主肯代替他付出一點代價,比如讓出這家主之位什麼的,如此一來,族人們的怒火得到平息,那麼這事兒也有的商量,就是不知道家主願不願意。”

圖窮匕見。

無論首座中年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會引起不好的結果。

若他答應,便將失去家主之位,日後還將受到排擠,若是他不答應,懲罰段蒙,那麼他的威信也將遭到巨大的打擊,畢竟,段蒙是他的親侄子,而且段蒙父母雙亡,臨死時囑託他照顧好段蒙,如今他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保護不了,威信自然大跌!

首座中年神情複雜地看著段蒙,他倒不是有多捨不得家主之位,只是,若家主之位落到大長老一脈手中,以他們那狠厲、貪婪、睚眥必報的性子,日後家族少不得多添事端,甚至可能令整個清水段氏一脈毀之一旦。

是要保全家族,還是要保全侄子。

這,才是他心中猶豫不決的原因。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偏過頭,不敢去看段蒙,狠心下令:“那,便按家規處置吧!”

“哈哈哈~哈!”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大長老自然不會失望,他對身邊中年道:“段影,你來執杖吧。”

中年踏出一步,對首座中年抱拳,旋即走到一邊,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根鐵棍,緩緩走向段蒙。

首座中年張了張口,但最終卻閉上眼,發出一道無聲的嘆息。

“對不起,二弟,弟妹。”他心中默默道。

段蒙被兩個家丁架住,撲在地上,眼中是一片死一般的灰暗,看不到一絲希望。

大長老段清一揮袖,下令道:“打!”

首座中年心一顫,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中年則是露出一抹笑容,舉起長長的鐵棍,當即便要打下去。

段蒙面無表情,彷彿一切都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