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個位置上,而且當水蚺轉過身來想要齧咬他們的時候,他的彎刀還能反擊一二。

這幾乎耗盡了凱瑞本所有的精力,他聽到商人們又一次的大喊——那隻落進蛇頭的木箱因為船隻的晃動而翻了過來,蛇頭掉出來,咬住了一個學徒的大腿,受驚的人們紛紛後退,他們沒能注意到水裡正有人等著他們——施法者卻一直對此有所留心,如果現在掌控著這具軀體的是異界的靈魂,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撕開最後一個卷軸,一個電擊迴路,也是他迄今為止所能抄寫的最高等級法術——巫妖當然不會那麼做,他從不關心他人的死活(那些可以用作材料或試驗品的例外),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當凱瑞本問起時,他會告訴他這個法術同樣會對無辜的人產生傷害,這是實話,千真萬確,即便是泰爾降臨也不能指責他在說慌。

但他更應該預計到的是人類在生死關頭爆發的力量,居然被連帶著拖下水一定是他不幸地被同居者傳染了弱智病菌。

他看見凱瑞本翻撲過來抓起弓箭——銳利的箭頭在撞上他的白色外袍時折彎,長箭落在地上——這傢伙一定是想把他釘在甲板上免得被什麼鬼東西拖走,但這個聰明的小精靈就沒想過他為什麼總是穿著這件衣服嗎?

曾經的不死者在落進水裡的時候一邊大肆嘲笑著精靈的愕然一邊怒氣衝衝地撕開了卷軸。

哦,那真是太壯觀了,就算是屁股上還粘著蛋殼的法師學徒也知道在水裡電擊類法術的威力會加倍,就像你的敵人正穿著金屬鎧甲那樣,耀眼的電流快活地在水流和空氣裡竄來竄去,發出焦臭的氣味,所有的生物都從水裡跳了起來,人類跳的矮些,蛇人跳的高些。

電流同樣作用在巫妖的身軀上,疼痛固不可免,但還能忍受,他在水中睜開眼睛,尋找駁船的邊緣。機械的轟鳴聲似乎就在耳邊,能夠驅動那麼大一隻平底船與它的貨物的金屬輪片一定不會小,他看見了,和執行輪刑的車輪相彷彿,邊緣閃爍著銳利的亮光,不知疲倦地旋轉。

一雙利爪打斷了施法者的思考,他險些就要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價,鋒利如同刀刃的指甲割斷了他的頭髮,黑色的頭髮一脫離他的身體,即刻化成了一點點白色的亮光,嚇了突襲者一跳,他以為這是某種法術,畏懼地甩動尾巴向後退。

他的同伴,一條白化蛇人發出不贊同的聲音,在水裡,人類無法聽見的聲音既刺耳又混亂,帶著命令的成分,他抓著那個中年傭兵,傭兵驚恐地看著法師,向他伸出一隻手,蛇人低下頭去,咬斷了他的脖子。

法師在那個畏懼後退的蛇人反應過來之前衝了過去,他的速度一點也不比這些長著尾巴的蠢貨慢,靈活的程度甚至遠超過他們,蛇人嘶聲叫喊,它的鐵三叉戟與法師的細劍碰撞,蛇人在兩三個回合後發現這個對手有著不亞於他的力氣,最後一次法師的細劍絞住了他的鐵三叉戟和手腕,清澈的地下水再次被腥臭的血汙染。

不過就算是少了一隻手,蛇人依然有著許多武器,他的另一隻利爪,牙齒還有尾巴,他還有一個同伴。

法師給了他最後一擊,細劍刺穿了蛇人的胸膛,他想將細劍抽出來的時候,蛇人彎曲脊背,咬住了細劍,從牙尖噴出的毒液腐蝕了稜形的鋼鐵,這讓它在和第二柄鐵三叉戟碰撞的時候一下子就折成了兩段,法師在電石火光之間側身讓過白化蛇人的武器,抓住他的手臂,強迫他放棄了自己的武器。

白化蛇人的尾巴從下面纏繞了上來,一直纏繞到法師的腰部,法師的另一隻手從背後繞到前面,用前臂壓著他的脖子,前胸緊緊地貼著長滿了鱗片的脊背,半人型怪物則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包括脖子和尾巴與他對抗,他的利爪抓撓著,但無法透過外袍的防禦,他改而攻擊沒有外袍保護的腿部,那兒很快被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那些鮮血就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