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原住民,來到這裡,讓黃岸底鎮的規模不斷擴大,人數不斷增多。

現在,這個當初只有百餘戶人家的小鎮,已經擁有三千多戶。他們在這裡繁衍生息,在這裡過著平淡卻有些困苦的日子,他們唯一的期待,就是透過自己的努力,讓宗門裡的人看中,讓自己的後代也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因此,他們在鎮上建立了一座小小的學堂,由村裡修為最高的,幾百年前就已經達到大乘後期境界的侯仁之老先生,充當教正,傳授後代修煉最基本的功法,期待著他們能夠有一天一飛沖天。

千萬年來,和萬萬個類似的小鎮一樣,黃岸底鎮一直生活在這樣平凡、平靜而又充滿希望的歲月之中,沒有人會想到,災難,會在這個早晨,降臨在他們的頭頂。

侯仁之今年三千多歲,已經算得上鎮上的老人,修為極高,待人十分真誠熱情。年輕時他曾經到落劍門做過一段時間的奴僕,據說還做到了一個低階管事的位置,但最後卻又返回鎮上,從此再未外出一步。他一生未娶,更加不會有後代,但對於鎮上的後輩,卻像是呵護自己的後人一樣,又耐心有嚴格。年輕時的經歷,大大開闊了他的眼界和知識,加上教授得法,鎮上走出去的三位真仙,有兩個都曾由他教導。

也正因為如此,他成了這個小鎮上最受尊敬的人之一。

像往常一樣,太陽還未升起,東方剛剛出現一絲魚肚白,侯仁之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裝,漫步走向學堂。

侯仁之穿的很簡單,一件青色長袍,布料也不過是最常見的火浣布,並不是什麼高階貨色,也已經有幾分破舊,卻清洗得乾乾淨淨,頭上簡簡單單地挽了一個發纂,用一根銀色的髮簪別住。剪裁合身的長袍,和這枚式樣簡單的髮簪,讓它看上去又整潔又穩重,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度。

鎮上所有人都知道,侯先生一向都是這樣,每次出現在人麼面前,都會收拾的乾乾淨淨,讓人一看之下,就頓生好感。據說,這是他在落劍門做僕役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可不允許自己門中出現什麼粗魯無禮之徒。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喝多時候,侯仁之的眉宇之間,都有一絲淡淡的苦味,可也就是這種苦味,讓他看上去更加成熟,更加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別看已經三千多歲,但就憑這一身裝束,就憑這種沉穩的風度,就讓他成為很多女人欽慕的物件。這麼多年,很多人都想著給他做媒,可不知道為什麼,卻都被他笑著拒絕了。

現在,侯仁之就走在小鎮最寬闊的那條主街上,眉宇間還帶著那一絲淡淡的苦味,心力,卻在考慮著今天該給那些孩子們講些什麼。

現在,他的學堂裡已經有三個修為在大乘初期到大乘中期的教習,負責教授後輩一些基本功法。而在學堂中就學的後輩,現在已經達到了一百多個,年紀最大的將近五百多歲,最小的,還只是一個剛剛七歲的孩童。

這樣的大雜燴的學生,很難管理教導,不過侯仁之的心中,卻相對比較滿意。因為在這一批後輩中,有幾個孩子很有些天分,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有了突破到元嬰後期的跡象,在小鎮上來說,這幾個人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只要教授得法,假以時日,不敢說一定能夠進階真仙,但達到大乘後期甚至大乘巔峰,是完全沒有壓力的,至少自己去世之後,不愁教習教正後繼無人了。

而在這三個人中間,最讓侯仁之滿意,也最讓侯仁之頭疼的,就是那個鄺柏鬆了。這個今年剛剛十八歲的傢伙,天賦好的出奇,侯仁之曾經檢查過,這個小子竟然是天生的水火木三系靈根,其中木火兩種靈根,都已經接近滿值。這樣的天賦。就算放眼整個仙界,也算得上前年難遇的天才根骨。事實也充分說明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