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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興致學。
便見慕垂涼放下書卷,徑自道了一杯茶,便往唇邊送便懶懶散散道:“家裡茶葉都喝厭了,你今兒出去捎些子茶葉回來。”
雲卿曉得他是在提醒什麼。他雖禁足,但依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裡清楚今兒是什麼日子。於是便上前說:“好,原就是這麼打算的。”
“吃了飯沒?”
雲卿道:“沒有呢,想著一會兒子就要去喝茶,到時候難免要叫幾樣糕點,不妨留著肚子待會兒再吃。”
慕垂涼卻蹙眉說:“留了粥的,喝了再去。”
雲卿欲辯,慕垂涼卻翻了一頁書,不容置疑地吩咐說:“聽話。”
雲卿不免笑了,由著慕垂涼吩咐下人將清粥小菜給她端上來,又眼看著她一面遣了兩個娃兒玩一會兒,一面拿筷子夾了菜送到她碗裡去。雲卿便依他吩咐坐下吃粥,吃了兩口,見他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便笑說:“放心,今兒只是去喝茶,又不是鬧事。我喝了茶吃了糕點,再買兩筒茶葉,來回也就一個時辰的事兒。”
“我倒不擔心你,”慕垂涼夾了一塊鵪鶉給她,頗有些心事重重地說,“如今四族太平,無甚大事,所以落了閒的人如今都盯著蔣寬呢。總歸不論再人多事雜你都要謹記兩件事,一來有蔣寬在,誰也傷不到你姑姑,不必你出那頭費那心;二來你此番前去所為何事你心裡頭得有個數,做事麼,奔著一個目的去就是了,縱心裡想要的再多也只能一個一個拿,貪心不足蛇吞象,這話你得記著。”
雲卿嗤笑:“喲,你倒還真不擔心我?鬧了半天,不是怕我受人欺,而是怕我去欺負旁人?”
慕垂涼並無玩笑意思,徑自琢磨一會兒,又夾了一點新鮮脆爽的萵筍絲到她碗裡,催促她吃。待到雲卿重又拿起勺子,方聽慕垂涼仔細斟酌著措辭,十分慎重地說:“我自會,極盡全力,保你周全,不受人欺。但,私心裡,仍然希望你,說話做事,更加謹慎,更加穩妥,更加周全。切記來日方長,不可急於一時。”
這話理兒倒是不錯的,但慕垂涼突然提醒起這些,倒叫雲卿不免好奇起來,於是問說:“你是說,今兒全馥芬恐有人鬧事?”
慕垂涼蹙眉看著遠處兩個娃兒鬧,略嘆口氣說:“猜測而已……你帶上秋蓉吧,只一個疲�q恐不足以應對。”
雲卿還琢磨著恐有人鬧事一事,聽聞慕垂涼此言一時未開口。紫株伺候著收了碗筷,兩個娃兒有眼力勁兒,見這廂聊完了便匆匆過來,雲卿遂起身,與初過來時一般將一手搭在他肩上,立在他身邊默默不語。
“帶上秋蓉,聽到了嗎?”慕垂涼咬著字詞重複。
雲卿看他分明心事重重,便道:“好,記下了。”
過了一會兒,慕垂涼又道:“替我道喜。告訴他,縱他怨恨於我,如今見他長大,我亦真心歡喜。”
雲卿拍拍他肩膀,答說:“好。”
慕垂涼遂點頭,卻分明不大放心,還想要交代些什麼,略一思索,終是沒說,最後拍了拍她放在他肩上的手,接著又捧起書卷向前望去。那目光分明清清淡淡不含喜怒,兩個娃兒卻皆是一激靈,迅速挺直了腰板緊張地盯著慕垂涼。
便聽慕垂涼冷冷清清慢慢悠悠念:“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全馥芬茶樓在慕家東北方向,雲卿、疲�q、秋蓉三人乘馬車出門,過沁河,繞蔣家,入瓊花巷口,將車停在蘇記跟前。如今的蘇記只剩殘垣斷壁,雖經數月風雨,遭火吻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雖臨近的商鋪恐蘇記蕭瑟觸了客人黴頭,早就能遮就遮能擋就擋地將蘇記收拾了一番,但畢竟大不同於往日了,雲卿見狀,難免唏噓。
可是蘇記斜對面,大約是蔣家人暗中幫扶了一把,今兒的全馥芬極為熱鬧,其中不乏大富大貴之人。雲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