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2/3頁)

llip;…&rdo;習慣性地將這個稱呼脫口而出。

慕遠山不解地望著他。

原本手上已經凝出了黑色的法力，準備將爺爺今夜看到的事抹個一乾二淨。可是看到爺爺那蒼老的容顏，心中竟有些不忍。

就算消除了記憶又怎樣呢？等爺爺明日醒來，還是要面對慕雲海已死的事實。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所有的緣由統統告知。於是他掀開衣袍的一角，重重地跪在地上，嚮慕遠山深深一拜：&ldo;是孫兒不孝，不該欺瞞爺爺這麼久……&rdo;

&ldo;你說什麼？&rdo;慕遠山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直起身來，鄭重地望嚮慕遠山：&ldo;我本名為肅，是天地間的一縷精魂，確實不是您的孫兒慕雲海。而真正的慕雲海，早在百年前從懸崖落下的那次意外中，就已身亡。&rdo;

聽到這個訊息，慕遠山的眼眶不由得張開了幾許，背在身後的手也緊握成了拳頭。

&ldo;當時我受人之託，前來尋找小月，恰好目睹了這一幕。只是慕雲海執念很深，魂魄一直徘徊在屍身旁不肯離去。在小月下山尋人的時間裡，我前去與他交談，得知他不肯離去的原因，是還有未了的心願。所以我與他定下了魂宿的契約，答應借他的身體，繼續以慕雲海的身份守護在爺爺和小月身旁。&rdo;

&ldo;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rdo;慕遠山心酸地悲嘆。

肅有些意外：&ldo;爺爺是早已知曉了嗎？&rdo;

&ldo;算是吧。原本我見你劫後餘生心中還很是慶幸，可是越到後來就越覺得有些蹊蹺。按說一個人即便是重傷了頭部，行為習慣、厭惡喜好都不應有所改變的，但你卻多處與我的孫兒不同。

可奇怪的是，你的脈搏氣息，又與雲海沒什麼兩樣，尤其是你們食用海魚後，身上會一樣起疹子。我一直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直到有一日，我在古籍中無意看到了魂宿契約的說法，身體唯一而靈魂有別，那時候我就懷疑是有人佔用了雲海的身子。&rdo;

&ldo;既然爺爺早已察覺，那為何不拆穿雲海呢？&rdo;

慕遠山捋了捋鬍鬚，慨嘆道：&ldo;這麼多年，你為了我、為了小月、為了我們的濟世堂盡心盡力，我又豈能不看在眼裡呢？如果你有心害我們，先前多的是機會，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呢？

你雖不是雲海，但這百年來的朝夕相處，在我心裡，早已把你當成是我真正的孫兒了啊……&rdo;

&ldo;爺爺……&rdo;縱使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慕遠山上前幾步，有意將他扶起，不料手竟從他的身體裡穿梭而過，抓了個空。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慕遠山極度震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肅連忙解釋：&ldo;爺爺不必驚嚇，肅本身是沒有實體的，旁人觸不到我，我也觸不到旁人。&rdo;

&ldo;也罷。那你今日從雲海的身體裡出來，是為了去找小月，對嗎？&rdo;

&ldo;是。&rdo;

&ldo;那雲海會怎樣？&rdo;

這也是他最在意的問題：&ldo;孫兒有一事想拜託爺爺。希望在孫兒回來之前，爺爺能用藥石保住雲海的身體不爛，唯有這樣，肅才有可能，繼續回到雲海之前的樣子。&rdo;

&ldo;好，你要去人間，我不攔你。只希望，你能與小月一同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