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犯,到時候病情只會更加嚴重,到時候,若不及時救治,只怕會有性命之危。

華佗不是危言聳聽,陳登的病,不論是在三國的記載,還是華佗的醫術記載,都有詳細的記錄。

這一次,幸好張飛及時將華佗從兗州帶來,望著痰盂裡自己吐出來的疽蟲,陳登大吃一驚,細一追問才知道,自己平日裡喜歡吃海中的鮮味,體內血腥氣太重,久而久之,體內積聚了太多的癰疽,而疽蟲專門喜歡吃這些東西,一次吐出三升疽蟲,陳登一陣後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平日裡那麼喜好乾淨,居然體內有這麼多可怕的蟲子。

“哼…”

見到張飛進來,華佗頓時翻了個眼皮,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張飛,你可知道,我當時是在治病救人,而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從兗州綁到了這裡,我個人受辱是小,可是那病人,若不能及時診治,怕是有性命之憂。”

陳登也是哭笑不得,可是,畢竟張飛是一番好意,剛要替張飛說情,張飛卻主動衝華佗深深的鞠了一躬。

“華神醫,張飛之前太過魯莽,這廂給你賠罪了,的確是我做的不妥,可是,神醫,一人是小,陳登先生如今是徐州舉足輕重的太守,他染了疾病,耽誤的可是整個徐州數萬萬百姓的大事,陳登先生在徐州治理有方,又愛護百姓,徐州上下,無不誇讚,他的命,總好過你之前所救的那一條命吧,孰輕孰重,相信神醫心裡應該清楚。”

張飛態度恭敬,言談之中,不難看出,他尊敬華佗,也尊敬陳登,這番話聽在陳登的耳朵裡,陳登很高興,想不到陳削的部下居然也對自己如此讚歎。

可是華佗卻冷冷一笑“枉你是陳削的部將,國家大事,我不管,在我眼裡,沒有高低貴賤,不論是陳登,還是陳削,跟尋常百姓的命一樣重要,陳削在境內一直提倡眾生平等,怎麼你張飛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張飛的意思,你救了陳登,等於救了徐州城的百姓,陳登的命遠比尋常人的要金貴的多,可華佗,卻不吃這一套,他的骨子裡,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向高官顯貴屈就卑膝。

見華佗真的生氣了,張飛撲通一聲,重重的給華佗跪下了,什麼也沒說,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張飛連連賠罪,華佗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心裡也有些不忍,氣頓時消了不少,可張飛這頭磕的,還是因為華佗的名氣,而不是因為耽誤了那窮苦百姓的病情。

張飛從來都不會高看普通人一眼,就算投靠了陳削,老毛病也沒改,別人要是沒本事,他是不會另眼相看的。

陳削打下了偌大的冀州,張飛自然心服口服,但是,讓他敬重體恤那些普通的兵卒和百姓,沒門。

陳登一直在一旁打量著張飛,張飛的舉動和言談,讓陳登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粗人,竟然如此懂禮明事理,何況張飛將華佗綁到徐州,也是為了替自己看病,陳登對張飛的印象大為改觀。

接下來華佗要告辭離開,陳登讓人拿來豐厚的金銀,華佗卻微微一笑,分文不要,只是說了句“希望大人能夠善待徐州城的百姓。”隨即,華佗徑直告辭離開了。

對華佗的高風亮節,陳登也是心中暗贊,回過頭來,見張飛在欣賞牆壁上的字畫,陳登忍不住笑了“張將軍,難道還懂得字畫?”

“翼德從小就喜愛書畫!”

張飛聲音不大,臉色有些發紅,在陳登面前略顯拘謹,陳登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好奇心頓起,他以為張飛是在說笑,忙命人取來紙筆,可是接下來,張飛竟然提筆就畫。

不一會,一副栩栩如生的仕女圖就躍然紙上了,畫的惟妙惟肖,陳登勐的一驚,竟然是一旁的一個丫鬟,這張飛僅僅只打量了那個丫鬟幾眼,就能畫出跟真人一樣的畫來,對張飛的本領,陳登大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