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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並沒有生氣,雖然謝南迴這句話確實很挑釁一個男人的自尊,但他脾氣好,心胸一向很寬廣,根本沒往心裡去,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從前在刑警隊時熱血激盪的日子。他的手槍,他的任務,他破釜沉舟的決心和毅力,那令人神往的一千多個日夜,從不枯竭的勇氣和不斷進取的使命是他畢生無法忘懷的榮耀,如同至高無上的獎章。他心中湧起強烈的遺憾。
許蒲趕緊回神:“沒有的事。”他微笑道,“我是挺敬畏你的,你很強。”
謝南迴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要跟我見外,不要跟我那麼生疏,你會讓我覺得受傷害。我們好歹是……”他蹙著眉冥思苦想,也沒想出一個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只好生硬地說:“我們有同一個兄弟。”
謝南迴也有繃不住的時候,匆匆說了一句我去做早餐轉身就走。
許蒲簡直憋笑憋到內傷,想抓住機會嘲笑一下謝南迴毫無長進的中文,仔細一想竟然發現自己也形容不出來他們的關係,頓時笑不出來了。
中午時許蒲接到傅汶節的電話說有訊息了,零番隊現在從上到下全體警戒狀態,翹班出去是不可能了,他請傅汶節幫他掃描一份。
傅汶節笑著揶揄:“許警官,我開的是古董店又不是影印店,哪兒來的掃描器啊?”
許蒲想著那還是下班過後去一趟算了,又聽見他笑說:“逗你的,隔壁就有臺掃描器,你等等啊,十五分鐘後發給你。我說93年的案子你還在跟,管的也太寬了吧。”
許蒲苦笑一聲:“受人所託,這案子簡直折騰死我了。”
傅汶節笑嘻嘻地貧嘴:“那您繼續折騰吧,我不打擾你辦案了,省得待會兒告我一個妨礙公務罪。”
許蒲掛了電話,又開始馬不停蹄地開始趕任務部署,十五分鐘後叮的一聲提示音響,一封郵件進來。
許蒲先給傅汶節去了個簡訊說謝謝,然後開啟郵件。
九三年報紙,掃描下來清晰度不是很高,而且許蒲拿不住報紙是在什麼時候刊登的,請傅汶節從程馨死亡的那一天開始找了接下來一週內的份量,許蒲分辨許久,才在程馨死後的第三天的那份報紙的首版上,看到一個“程”字,他專注地去解讀那一行標題,頓時心裡一驚。
上面寫著:企業家程冒冬小女兒自殺身亡。
許蒲只覺一盆涼水在這寒冬三月裡兜頭淋下,全身如同浸在冰窖中,彷彿能聽到血液凝固的聲音——自殺,程馨是自殺的。
他按照標題旁小小的指示翻到相應的版塊,只留了大約五厘米大小的一塊,他艱難地分辨了片刻,讀出上面的大意是程冒冬小女兒程馨割喉自殺,疑是為情所困,程冒冬夫婦痛不欲生云云。許蒲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只覺腦中嗡嗡作響——自殺,怎麼可能?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奇怪的案件,女兒明明是被謀殺,父母對媒體開放的訊息卻是自殺……他想起前天晚上做的夢,他相信程逸和李民不會親自動手,但為了不牽扯到大女兒,於是連下手殺死程馨的犯人都不抓,草草掩蓋住小女兒的死亡真相嗎?
☆、第 27 章
許蒲幹了三年的刑偵,也算是見過世面。他感情上一邊為程馨的遭遇抱不平,理智上一邊在迅速地辨析著——首先這僅僅只是他的猜測,他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不過拜三年刑偵生涯所賜有了一些經驗,所得到的資訊有限,片面的組合並不能完整地還原出當年的真相。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是他的推測?
退一萬步來講,假如著真的是事實……許蒲心裡只有唯一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程馨知道。
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難,親姐暗算、情人背叛,如果再讓她知道連自己的父親母親都不願為自己討回公道,她才二十一歲,這樣的人生對於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