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潘石貴與杜貴叫唆商戶衝擊鎮政府一事,這事以潘石貴跳湖自殺、杜貴投案自首給判勞教告終,但留下很多尾巴到現在還沒有扯乾淨,他笑了笑,說道:“杜貴是杜貴,你是你,你只要不包庇縱容,需要你來認什麼錯?”

沈淮只是蜻蜓點水的揭過這段往事,便說其他事情:“我雖然把宋曉軍從市裡調過來當助手,不過宋曉軍對霞浦縣的情況並不熟悉。另一方面,我主要也是希望宋曉軍能多負責對外的一些工作,所以我到霞浦縣之後,就希望陶書記能推薦一兩個對縣政府各部門及各鄉鎮事務較為熟悉的人選給我。陶書記推薦了你。”

杜建一時間琢磨不透,沈淮為什麼不願意談梅溪舊事,是說他心裡想揭過舊事不提,還是說要譚啟平正式給調出東華之後,再考慮動手收拾潘石華他們?

杜建當然也知道陶繼興不可能主動將他推薦給沈淮,當然他也不會對陶繼興這兩年來的冷落生什麼怨氣——陶繼興雖然隨波逐流了一些,但也沒有將他一腳踢死。他要是之前就給調到縣政府、縣人大養老去,此時再調回來,就會顯得格外的突兀;甚可以說不可能。

可以說,陶繼興之前對他的態度是,你惹不起沈淮,就先老實到一邊待著;才將他放在一個可進可退的位子上。

從這點來說,在官場上見慣落井下石的杜建還是感激陶繼興的。

見沈淮此時無意多談梅溪舊事,杜建也是順著他的話意說下去:“我一定不會辜負陶書記跟沈書記你們的信任。”

沈淮印象裡還留有杜建昔日在梅溪霸道、專橫的記憶,還是不能很適應他此時帶有些老態的巧言令色,不清楚這是他的偽裝,還是說這兩年來對他的心性確是一種煎熬,笑著說道:

“現階段我在縣政府這邊分管了很多工作,不過絕大多數工作都有既定的程式跟步驟,我暫時也沒有打算做太大的變動,你就照著之前的程式處理。在縣裡,我現在主要想做的兩件事,一是城鄉規劃要重新做,要高起點,高標準,一個就是北山賓館的改制。後者更急切一些……”

縣委辦、縣政府主任們的權柄或輕或重,主要依賴於縣長們的信任與放權。

往小裡說,再大的主任也只是縣長們的管事婆,幾乎所有瑣碎冗雜的事務,都要他們跟在後面擦屁股,要是什麼事情沒有辦好,給當成孫子一樣罵,有苦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往大里說,縣政府各部門及各鄉鎮請示縣政府的事項,具體辦理意見,相當大一部分都要由他們負責草擬,縣長們很多時間只是在他們草擬意見之後籤個字,甚至都沒有精力細看一眼;事後的督辦以及更多決策性意見的形成,他們都發揮著至關重要的影響;可以說在政治這個舞臺上,發揮的作用及影響力要比下面的鄉鎮及部門負責人都要大。

沈淮的話意也是很明顯,他現在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縣政府這邊,他確定一個原則,具體的分管工作,在經杜建手匯總到他辦公桌之前,都由杜建照老規矩召集人手研究、擬寫辦理意見,他主要負責簽字,實際就是授給杜建最大的權柄。

除此之外,沈淮還要將新城鄉規劃以及北山賓館改制這兩項重要工作,交給杜建牽頭去辦。

“除了北山賓館外,霞浦沒有一家真正能上得了檯面的酒店,”沈淮說道,“而接下來新浦鋼廠進入建設階段以及招商引資工作的展開,不僅縣裡,以及各企業,都會有更多高階商務宴請及接待的需求。要是照國際一些標準來說,北山賓館的條件也只能說是相當勉強,接待能力也有限。縣裡短時間裡拿不出資金對北山賓館進行大規模的擴建,同時要考慮到政府形象的問題,也不宜將大量的財政資金用於館閣廳樓的建設。所以霞浦縣招商引資的第一步,我還是打算從北山賓館改制做起,引入資本,對北山賓館進行修繕跟擴建。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