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怡還沒有過來,豈不是大家臉上都難堪?他沒有怎麼練過草書,但是寫行書的速度也快,還是隻有寫隸書能拖延時間。

沈淮先在心裡默了一遍曹操的《短歌行》,才落筆於紙;老爺子、成文光、宋喬生、宋建、宋鴻軍、唐建民、宋鴻奇等人就站在旁邊看他寫字。

沈淮落筆觸紙從容不迫,似乎要把所有的意態融入字中。

旁人多少能欣賞得來書法其趣,看得津津有味,也不覺其慢: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萍;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沈淮寫到“明明如月”時,感覺眼前光線稍暗,抬頭就見成怡幾乎是給她媽推著才肯走進書房來。

沈淮朝著昨天在崔家遇到的劉雪梅微微一笑,打招呼道:“劉阿姨,你們過來了?”

但見成怡俏臉如霜,沈淮也只當是跟她第一次見面,主動的問候道,“你就是成怡吧,我是沈淮……”他見成怡的眼睛裡沒有他所想象的震驚,心知小五應該已經跟她說過他的身份。

謝芷也從劉雪梅身後走進書房來,瞥目看到沈淮手裡提著筆,才知道他們一群男人擠在書房裡除了閒談還兼著看沈淮做書法表演——她之前並不知道沈淮寫有一手好字,但看萱紙上的數行隸書古樸拙然,筆鋒直透紙背,暗暗心驚: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什麼時候能寫這麼好的一手字?

“你別看到美女就忘了正事,該是你的跑不了;我們都還餓著肚子,就等你寫完字快吃飯呢。”宋鴻軍催沈淮快把字寫完。

“啊,‘明明如月’接下來是什麼?給你一大打岔,筆在手裡就忘了接下怎麼寫了?”沈淮拍著腦袋,一時間提筆忘字,問宋鴻軍接下去怎麼寫。

“老爺子、成叔、我爸他們都盯著你看呢,你這個都能賴我頭上來,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宋鴻軍笑著去拍沈淮的頭,看向成怡,說道,“成妹妹,你把沈淮弄忘詞了,這個可也得你來負責!”

成怡聽宋鴻軍說得這麼直白,心裡是愈發的不高興,但見沈淮斂著眼眸子看著她,似乎有考較她的意思,她也不甘心示弱,說道:“下一句是‘何明可輟’,再接下去,我也不會了……”

沈淮接著“何月可輟”,很快的將整首《短歌行》寫完。

老爺子走到書桌,撐著桌子邊緣,把整首《短歌行》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評價道:“後面寫急了,看來真要叫小成來負責……”

老爺子都這麼說,大家哈哈大笑,都笑成怡出現後,把沈淮的心思給鉤了過去。

成怡滿臉通紅,低著頭不吭聲——或許在別人眼裡會以為她給大家說得不好意思,才羞紅了臉;沈淮倒是能準確的知道成怡是給大家說急紅了臉,偏偏這場合又容不得她解釋。

沈淮跟著大家傻笑,只當是他的心思真給老爺子一言說破。

吃飯時,大家也是硬把沈淮跟成怡湊到一塊兒坐——

沈淮對成怡倒也沒有什麼感覺,但他心裡知道,現實需要他為梅鋼爭取更多的發展時間跟空間,需要他向這種政治聯姻低頭,需要他向宋家表現順從。

故而即使這樁婚事最終談不成,沈淮也希望是成怡主動提出拒絕,這樣板子才不會落到他頭上來,說不定還能從宋家撈到些安慰獎勵,以補彌他給拒絕的“傷心”……

他一晚上都假痴不癲,對成怡表現得相當的熱心,有話沒話的找著成怡瞎扯,好像是完全給她的姿色迷倒,還搜腸刮肚的說了好幾個笑話來逗她開心。

成怡擰不過她爸媽,但對沈淮也是愛理不理,有時候實在不想回答沈淮的問題,就歪著頭,盯著他的臉眨眨眼睛,“嗯”、